“是,上午调查团周团长并未下令扣留这些人的,是……是……”林团尉犹豫了下。
“是谁,擅自做主,说!”邱东金厉声道。
“禀宰相,是营尉邱泽华。”这邱泽华是邱东金的一个侄子,平日不学无术欺男霸女,邱东金见其在官场难有所成,便安排到扶鼎军,希望其有所成绩,也为家族布置一个棋子。这邱泽华到扶鼎军后,因军务是护卫皇室皇宫,平日里倒不敢犯错,这次出来原本是就这个机会给他增点功绩的,没想到反而惹出事情来。
邱东金闻言又是一番头痛,怎么这些麻烦尽和自己牵扯在一处。“那快去!”
方德凯与周铭一众人将车拉倒古木台附近时已是下午,监押兵士缴命后,一名营尉带着二百人将粮食收了过去,再将众人围在路边一处树林中。
那营尉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这行民夫:“你等私自贩卖粮食,罪当斩首。众将士,准备执行军令,待我令下,通通就地正法!”方德凯一方听得如此处置,几十人当下便跪了下来,啼哭告饶。
“哼,你等一帮贱民。”那营尉左手拉缰,右手皮鞭一个响鞭,“肃静。”
一众士兵手中长枪一跺,跟着喝到:“闭嘴,肃静!”
“现本官大发慈悲,许你等百两银子一条人命,你等可有人愿意缴纳?”营尉继续道。
一众人目目相觑,个个均想——我若家中能有百两银子,还何苦来做这难民,在家中安居乐业不更好?
营尉见半晌无人搭腔,便降低价码:“上天有好生之德,看来你等家中贫困,本官为你等一帮贱民性命着想,只收每人八十两买命钱,剩下那二十两我私人帮你们垫了。你等不得再行迟疑,否则立即杀了。”
方德凯等人心想,这营尉真是无耻之极。便是山中大王也是劫财不伤人命,这一伙却是要财又要命。人群中有一人怯怯地问了一句:“大人,十两,十两可否?”
营尉手一指:“拖出来!”便有兵士将那人拖出来,上下一搜,找出来一些散碎银子,却是购粮时谎报数量,从周铭处抠出来的。
“袁秋德,你个畜生,谎报数量私吞公粮,你……你不得好死!”周铭当下就骂了起来,那叫袁秋德的汉子只是低头不语。
“拖出来,”营尉指着周铭。上下打量一番:“看你打扮,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样,你出五百两银子,我饶你性命。”
周铭跟从罗府多年,近期罗府冤案看得明白,这狗官手段自然也识得清楚,头一扭,竟是不搭理。
“啊哈,看来不侍候你,你是不愿意出钱了。”营尉手一挥,“兄弟们,这人是大户,大家好好斥候他,斥候的舒服了,他自然有钱。”便有五六人上前,嘻嘻哈哈一边拳打脚踢。
“大人,住手。”方德凯急忙大声道:“大人,贵军的赵法师大人,是我的朋友。”
那营尉斜眼看过来:“赵法师?你说哪个赵法师?哈哈,你和他是朋友?”
“哈哈哈,”营尉笑道,“他自己都是一个顶雷的,前几日还是一个囚犯,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好,”营尉笑道,“看你是赵法师的朋友的份上,我少收你一点,也是五百两银子。”
原来这营尉在邱东金那早就知道,这法师狗屁不是,临时从劳役工地拉出来凑数的,这样的法师,不知情的人可能还掂量一下,放到邱泽华这等权势家族,都不拿正眼瞧一下。
“把他拖出来,好好伺候。赵法师的朋友,哈哈哈哈……”又有五六人上前,拳拳到肉,打在方德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