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根道:“张文继,现下有人指正,你等还不束手就擒?届时莫怪我下令,拒捕者当场处死。”其实这屈根见一众张府护卫杀人如割介草,配合紧密身手敏捷,竟然有些心虚。
张文继坐在张友之左侧,满脸愤恨,正待回话,张友之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忍耐。从王飞智将门撞开到得此刻,张府竟无人理睬这一众差役。只那张府护卫首领“哼”一声:“高飞真,昨日入我张府,掳去小姐之人是谁?”高飞真上前几步,对张友之一拱手,一指对面几人:“禀老爷,昨日凌晨,掳去小姐之人,有这人、这人和这人,还有几人藏匿未到。”这指着几位便是屈根、王飞智和那下人。护卫首领大声道:“诸位,这几人贼喊捉贼,现下证人指正,望尔等莫再执迷不悟,这便散去,以免自误性命。”
屈根、王飞智对这歪曲事实、颠倒黑白之事,自己做来那是理所当然,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人现炒现卖,栽赃陷害到自己头上,顿时气愤填膺。
那带队首领即是左府三管家,专事负责左府安全与规矩,这人进门见得众差役与张府对峙显是不满这事的处决速度,斜看屈根一眼。那屈根原正要叫人打过去,又赶忙弯腰点头,一副俯首听命模样。这管家在屈根耳边几句耳语,屈根恨恨看了张府护卫首领一眼,手一挥,带领众差役退后,士兵靠前,手举刀枪对向张府众人。
这管事进门后观察了片刻,此时已认准这张府主事定是右侧的张友之,上前一指道:“你就是张府主事之人罢,姓甚名谁。”言语口气甚为嚣张。张友之皱了下眉头,没有接腔,下首护卫首领道:“你又是谁?竟敢如此口气与我老爷说话?”这管事感觉被人鄙视,顿时怒形于色:“特么的,你们不想活了?我是谁?我是左府管家,你家杨爷。今日向你张府索命来的。”这管家姓杨名杜,为人心狠手辣,贪得无厌,左府下人暗地里叫这人“草包”,杨杜羊肚,可不就是草包?
“哼,”张府护卫首领道:“索命,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真是屎壳郎打灯笼——找屎!”
“一个蚂蚁大的院子,你这张府还真藏龙卧虎了?报上字号来。”“呸,你还不配!”
“弟兄们,给我上,这些人通通拿下,但有反抗,就地斩杀!”杨杜大怒,下令抓人。
“张府护卫听令,但有往前一步,犯我张府者,杀了!”张府护卫首领针锋相对。张友之终于淡淡接了一句:“一人赏五十两!”那意思自是杀一人赏五十两银子。
这队士兵听令上前,持枪便攒,张府护卫却毫无惧色,齐喝一声“杀!”,揉身而上,举刀就劈,动作整齐划一,便似虎入羊群般。这张府院子转眼便打斗声起,惨叫不断,呼声震天。
一队士兵为五十人,张府护卫是十三人,另有九人外出未归,这便是一人对左府四人。这些护卫显然身经百战,长枪上来,贴杆便断手,长刀过去,碰上便伤人,个个眼明心狠,武功高明,毫无惧色。那护卫首领手中长刀便似一条游龙,五六把长枪攒过,那手中长刀分开枪丛,左手牵开飞刺的矛尖,脚尖点地象条跃起的锦鲤投入人群,人群中便一圈惨叫惊呼响起。一名护卫将四五柄长枪压在脚下,另一名护卫踩着枪杆飞扑向前,长刀划过,二人断手,三人赶紧弃枪。还有护卫接过长枪,往后一拉,长刀前送,对面便一个透心凉。这些护卫端地手段狠辣。
片刻之间,这队士兵便死伤狼藉,倒地哀嚎者有之,后退惊呼者有之,身首分离者有之。先前“蹭蹭蹭”拥过去,片刻又“呀呀呀”地散开来。
左府管家杨杜显得有些紧张,此时已到外围与屈根站立一处。屈根眼皮狂跳,见张府护卫杀入人群,斩瓜切菜般,不一会就杀穿出来,身不由己地往后退去,却身后一股大力推得自己歪倒在墙上。
屈根脑袋在墙上重重一撞,帽子掉落在地,擦了半脸白灰,只觉脑中“空”地响了一声,竟未觉出痛来,眼角余光看见立于大门处那位着法师袍的红色女子已经双脚离地,漂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