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东抬眼看了一下秦震,那鄙夷的眼神毫不掩饰。然后他又低下头用土撒了半天,最后这才站起身闲聊似的说道:“你的地理很专业,不知道对天文有什么了解。”
秦震如实的回道:“我眼里的星星,那就只是星星,宇宙当中的一个星体罢了。和你或者墨裳眼里的星星,现在看来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秦震的话里带着揶揄的感觉。因为但凡是能占星卜卦、通晓阴阳五行的人,他们眼里的星星都不止是秦震说的那么简单。
羽东抬手看了下表,似乎他是在等什么特定的时间。
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没到吧,所以此刻他走到了峭壁岩石的边缘处,抬起头看着星空缓缓说道:“我们觉得最光明的太阳只有一个,其实这漫天的繁星,每一颗都是一个太阳。而且它们的能量与光亮都远比太阳要强更多,之所以看起来如此缥缈,只是因为离的太远了……”
看着羽东的背影,秦震觉得刚刚他这番话似乎有些感叹的味道。这倒是很少见的情况,于是秦震便走过去笑了笑说:“咱东少也会有所感慨啊?我以为你对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感觉呢!星星离的远点儿就远点儿吧,再说了,也不是没有近的啊。那不是还有什么比邻星了么?”
羽东还是仰头看着星空,听完了秦震的话,这才笑了下看向秦震说:“比邻星?你知道它离你有多远么?4.22光年。你知道这个距离是个什么概念么?用最快的宇宙飞船也要飞上11万年。”
秦震听后不禁咋舌:“11万年,估计我的化石都没了。”
“所以,一切最终不过都归于尘土,不过都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生命,对于这茫茫宇宙来说,只不过是一瞬间。”羽东淡淡的说道。
听着羽东这反常的感慨,秦震不禁也有些落寞疲惫的感觉。可是抬起头看看这遥远的星空,想想宇宙的苍茫不朽,人类的渺小短寿,还有什么是可执着的、还有什么是可想不开、放不下的呢?
“你是累了吧……”不知道为什么,秦震情不自禁的问出了那么一句话。
羽东微微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秦震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说既然这世上有了生命,为什么还非得给生命制造出那么多的苦难呢?短短一辈子,忙着生、忙着死,有些人还得去忙着别人的生与死。人与人的命运不同,所走的路也就自然不同。你的累,或许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理解。”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才既安。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日月有数,大小有定……春生夏长,秋敛冬藏,生老病死,这都是自然的规律。天地生万物也杀万物,万物生人也杀人,人生万物亦杀万物。三者相互为盗又都各有相生之理。天、地、人各得其位,各司其职,万物才能育生。”羽东的声音,深邃清灵,在这无人的山巅上,更显深远。
羽东绝对是一个很少会一下子忽然发出什么感慨的人。今天,或许是因为他等的时间还没到,和秦震聊聊他的深远人生观。当然,他可能也未必会指望秦震能听的懂,只是当做兄弟朋友之间的闲话而已。或许,他就是真的看着这浩瀚的星空有感而发。
不过不管因为这其中的哪一个原因,秦震都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可是就在秦震犹豫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羽东却忽然又抬手看了看表,然后轻声道:“到时间了。”
秦震微微一怔,不知道羽东说的到底是什么时间。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羽东就已经走回到了他刚刚“撒土”的那个地方,好像是再次确定了一下他刚刚所画的图形是否正确,然后又抓起了一把沙土,一边在刚刚的土上轻轻点撒,一边低声自语般的念道: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说罢,羽东后退了几步,然后随手一扬手中的沙土,奇异的景象便出现了!
秦震眼看着那夜幕中的星星,有那么几颗陡然乍亮!是格外、格外耀眼的那种明亮!紧接着,羽东刚刚最后扬起的那把沙土,就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落在他刚刚画好的“图形”上,不分散,不凌乱,点点积沙似的堆成了几个点,落在了固定的特殊位置上!
秦震看的大张着嘴巴,整个人都傻眼了!在见识过了羽东那么多的“神通广大”之后,秦震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他大惊小怪的了!可是眼前这诡异神奇的现象……真的是太让人吃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