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庆余的笑声传的老远,黑魁子听到在门口探头探脑,马庆余顺手抄起腰刀向他投掷:“滚球!老子说话你敢听!”
吓得黑魁子脑袋一缩,跑的老远。马庆余停止笑声,语重心长的道:“那陶霖娃子,是个本事的,他讲的不错,但也不对,咱这鸟地方皇帝老爷哪有心思管嘞,但咱金武关的沈将军会管嘞,要打仗嘞,从你们抢回来的马上来看,古瓦堡的人都死完了,是打咱沈将军的脸嘞,那关上人能算了莫?”
萧三狼茅塞顿开,马庆余叮嘱道:“你还要防着那娃子嘞?”
“这是为啥?”
马庆余臆断道:“那读书人有几个好货嘞,那肠子都比别人多打几个弯。”
萧三狼显然没把这句忠告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羊下堡仍旧过着平常的日子,除了陶霖谁也没把古瓦堡事件心上,四月十二日,这天夜里陶霖起来尿尿,披了一件破布袄子,迷迷糊糊的走到墙根底下刚解开裤子,抬头一看,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个脑袋,那脑袋十分怪异,只有两边有头发,中间光溜溜的。陶霖吓得一哆嗦,尿都洒裤子上了。
那脑袋刚开始也惊道了,脑袋主人随即反应过来,从身上摸出弓箭,对准就射。陶霖慌忙躲闪,那支箭带着破空声嗖的一下飞过陶霖的胯下,插在他身后的泥墙上。陶霖吓得几乎瘫软在地,大声惊叫。这就是陶霖此生第一次和苒人见面。
陶霖的惊叫很快就传遍了小堡,那苒人大怒,再次搭箭要结果陶霖性命,陶霖眼看着那箭矢急速在眼前放大,这手脚哪里还能动唤,小命就要不保。这时在陶霖后边伸出一只臂膀,几乎是拖起了陶霖,让他躲过了这一箭。陶霖回头一看,来者正是萧三狼。
那墙上多出三个脑袋,这四个苒人不知什么时候越过了堡墙,杀到里面来了。那四人直冲陶、萧而来,萧三狼本事不小,奈何起的匆忙,手头一件兵刃都没有。萧三狼拽着陶霖急退,那苒人跑的更快,两把弯刀已近在身前。此时斜刺里伸出一杆大枪横在萧、陶身前,挡住了那弯刀。
这是黑魁子,大笑道:“三狼子,你咋不行嘞!”
黑魁子话音刚落,那两苒人弯刀方向一变,转做钩子,黑魁子手一滑,大枪让人勾了去。另外二苒,,看准时机,刀刃又挥到了眼前。情势危急,萧三狼顾不上陶霖了,只一手将他向后扔出老远去了。再分双手抓住刀刃!萧三狼双手鲜血顺着刃口淋了下去,二苒想要夺回刀的主动权,握着刀柄用力猛抽,那刀却似被铁铸上一般,纹丝不动。
黑魁子趁势从地上捡起一个粗木头,照着二苒的头一个一下,二苒立时头破血流,连脑浆都被砸出来了。萧三狼夺过兵刃,忍着手上的剧痛,与剩下那二人对峙。萧三狼还在一边注意堡内的其他状况,对战局情形大致有了解,这四个苒族人应该是先锋力量,打算偷开城门让外面的大部队进来,没想到被陶霖撞破了,不然此刻羊下堡和古瓦堡下场差不多了。
堡内残余的苒人先锋陆续被绞杀干净了,战斗主要发生在堡壁上,外面的苒人主力见偷袭失败开始强攻。对峙的两个苒人不再等待,扑了上来,黑魁子抱着圆木横扫,二人后退躲闪,萧三狼见二人露出破绽,像一只猎豹般,突击到二人跟前,弯刀对准了喉咙哗啦一声!巨大的力量使二人的头颅都飞了出去。
解决了里面的敌人,萧三狼回头扫了一眼背后,陶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工夫管他了,萧三狼扯上两个粗布条,草草的把手缠上,然后换上大枪,爬上堡壁。这上面的情况倒没那么糟糕,虽然苒人骑兵绕着羊下堡射箭,但夜晚太黑,他们射击的准头差上很多,只有少数倒霉的被射倒,苒人也没有爬墙,双方吵的热乎,却没怎么打起来。
吵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双方也都累了,萧三狼这才发现,好家伙外面的骑士足有一二百人!难保天亮他们不会发动强攻。萧三狼找到马庆余询问对策,马庆余胳膊上刚中了一箭,骂骂咧咧的道:“瓜瓤的!他老子的苒瓜子!倒霉催的!”
见到萧三狼没好气道:“哪他娘的有什么对策,等着!靠老天爷!”
萧三狼哑然,心中焦急。马庆余又怎会不急,话是那样也,堡子破了大家一百多口子都得交代在这。萧三狼想起陶霖来了,他说不定会有办法。萧三狼急急下壁,在堡内各个土房子呼唤寻找陶霖,末了却在一个破厕所旁边找到像一滩烂泥的陶霖。
陶霖害怕啊,血与火近在眼前,任谁第一次见到不怕。萧三狼将他拎起来:“陶兄弟!外面还有一两百的苒瓜,想想办法嘞!”
听到还有一两百人陶霖站都站不起来,萧三狼看到他的窝囊样,火气腾的就上来了,啪啪,两个耳光就打过去:“就你他娘的这样还跟俺说想报仇!你报个球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