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初四年,小石头和阿又长了两岁,原本单薄的身子壮实了许多。加上二人经常攀爬山岩,骨骼也在日积月累中变得坚韧壮起来。两人一如既往爬上了山峰,躺在云松涛之上,看倦鸟还,悠然自在。
小石头扯开胸膛衣裳,以前白皙的皮肤在两年的劳作下呈现古铜色,胸口上挂着一枚石头吊坠,害怕捆得不牢固,用了两股红绳紧紧系着。小石头把吊坠托在手心,望着远处的天都峰,依然盼着神仙显灵……
阿斜靠着树干,叼着野草,慵懒的问道:“怎么,还是想不起?”
小石头微笑摇摇头,略有释怀的倾吐一口气息,把吊坠度怀中,上了衣衫,“阿哥,你说大姐过的好嘛?这两年一直没有音讯,也没有来看过我们?”
阿漠然起来,没有答,小石头好像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说道:“这两年,王虎哥走了,跟着账房生当了学徒,呆子哥也去朱府当了家丁,秋燕姐绣坊看中,作了绣女。对了,阿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自己想干么?”
“我?”阿怔怔出神,轻咬着野草,眸子中闪过异样的神色,随口说道:“当个屠夫吧,杀猪宰牛,这样大家或多或少还能吃上点肉!”阿不经意的一句话,依然可见当年那刺一直扎在心里!
小石头听后也是一乐,憧憬道:“我长大想当个厨子,在找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搭个小店,能得下我们一家人生,然后把你和小雪姐姐他们都养的胖胖的!”
阿抱着头,缓缓躺下,笑道:“一个厨子,一个屠夫,听起来倒也像一家人!”
“一家人……”小石头听阿的话,一阵落寞浮现在心头之上,有些愁眉苦脸的说道:“一个一个都离开了,这个家也不像以前热闹了,我的怀念原来吵吵闹闹的日子,你和秋燕姐斗嘴,和王虎哥架,和呆子哥抢饭,和小雪姐姐插诨……”
小石头望着云中,仿佛出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往下说着,不禁暗自神伤起来,带着一丝害怕问道:“阿哥,你说有一天你和小雪姐姐会不会也离开了,就剩下小石头一个人了?”
阿阖上眼,嘴角的野草随风摆动,从嘴角挤出一道坚毅的声音,“我已经失去了一,不想失去第二,所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和小雪从我身边离去,心吧……”
“阿哥,我你!”两人就这样静谧的躺着,原本失落的心渐渐,少年的友谊犹如这山水,不增不减,不离不弃。两年的生,小石头把这里当成了家,把大伙视作亲人,有亲人在,此心处是吾乡。
就在二人昏昏欲睡之时,骤然间,云波涛翻滚,山风呼啸起来,虚眯着眼的小石头鲤鱼挺直起身来,凝视着天都峰出现的异动,这可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象。
天都峰围氤氲的云四处搅动着,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诡谲的云像盘子一样围绕天都峰旋转起来,天地如漏斗,万物如沙砾,在洪中心隐约闪现出一道道金色的印记,金印像某种上古龟文,透着古老神秘的气息。
小石头目瞪口呆,用手扯着阿衣角,惊呼道:“阿哥,你说的没错,这天都峰的有仙人,神仙显灵啦……”
“他娘有神仙!”阿听了后,眸子忽然睁开,目如炬,死死盯着天都峰出现的奇异天象。阿和小石头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咽了口唾沫,心中仍是有一点不可置,也许不是神仙显灵,只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象而已。
正当两人疑虑之间,就在远处天都峰的山巅,传出一道臾的短叹,声音似有若无,道尽无限沧桑与慨,“寡人征战一生,不负于民,日参功化,尽数散去,一切天命,留于后人!”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震,虽然不明白话里含义,但也懵懵懂懂。最重要的是,这一道声音的出现,加让两人笃定,这天都峰上住着神仙,而还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