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许久，声音，才缓缓回荡在尘凡耳畔。
“我是谁并不重要……”
又过了很久，断断续续的声音才传来。
“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似乎是已是到了极限，那说话的人，却是就此沉寂了下去。
“我是谁？”尘凡很疑惑，他姓尘名凡，是尘祭天的儿子，虽然自己不认这个父亲……
笑了笑，对于这个问题，他并未纠结很多，却当是那神秘人的鬼话而已。
灵魂越来越沉重，如同脱离了襁褓的孩子，急需要回到母亲的怀抱里。
就在尘凡意识回归之后，那神秘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可是，尘凡并未听到。
“终有一天，你会无助……你会孤独……你会迷茫……而到那时，你会是真正的你。而我，才是真正的我！”
尘凡的手指动了动，意识逐渐清醒，后背的坚硬让自己很是不舒服。
睁开了眼睛，在一片虚幻中，只有火焰在跳动。
凌清秋生起了火堆，那摇曳着的火光下，火苗跳动间映着六个坟冢。看那湿润的泥土，应该是刚刚堆砌的。凌清秋静默地站在坟冢前，似在为亡灵哀悼。
有时候，回归地狱，也是一种解脱！
“你先别动，那少女在你体内注入的寒气虽然已经消失，可你那不要命的打法，后遗症很大。而且，你似乎是突破了，现在应该是三阶血骑士了。”
淡淡的语言，再加上漠然的脸，尘凡只觉得这原本是关心的话，听起来怎么如此变扭！就好像是一个人一边说我会保护你的，而另一边，手握匕首已向你捅来。当然，这有些夸张了。
尘凡尝试着站立起身，由于自己是背靠着石头上，总比躺在地上容易多了。至于为什么会靠在石头上，而且还是山颠处，这还用说吗？
缓缓走到了凌清秋面前，尘凡向着周围看了一圈，已经知道了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手？既然你会出手，为什么不早些！这样有意义吗？”
尘凡并没有太过激动，并不是怕加剧伤势。至少，他还是出手了。
“这次，只是我个人的原因，并不代表今后的我再遇到类似问题时，会出手。”
“你实力这么强，对于你，这只是顺手解决的问题，可……”没等尘凡把话说完，凌清秋已经打断了他。
“你还真是善良啊！而且，还非常幼稚！大陆何其广阔，我们只是沧海一粟！就算我穷奇一生，又能救多少人呢？”眼见尘凡要反驳，凌清秋接着道。
“你是不是想说，至少我见过的人都救了，也许很少，但总比袖手旁观强。”
尘凡点了点头，他自认为如果是自己，一定会救！
“你以为，救了他们，他们就能好过？你只是让他们再苟延残喘些许日子罢了！再说，你以为你救了他们，你会好过？等那些人反咬你一口，又会增加多少次轮回的祸害？”
尘凡沉默了。
不过，他依旧是坚持自己的准则。但这次，确实是自己太过于冲动了些。
月色渐渐褪去，黎明的光开始撒向大地。
凌清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余下的后半夜里，他一只在盯着月亮看。
尘凡先是在六座坟冢前依次默哀着，而后困意袭来，却是睡去。
梦境里，天空昏沉，暗淡无光。脚下的地面满是鲜红，各类血腥之物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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