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得意的张邦昌赶紧介绍:“他们都是我们的屯田官和税务官,专门管理土著的,原本都是当地的部落头领。”
那十几个土著居然能听懂一些大宋官话,都纷纷上来见礼,居然还中规中矩。
“他们甘心缴税?”
陈嘉心里很是震惊,让土著低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都巴不得呢。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于是我们就送头领东西,吃的穿的用的,让他们体会到东西的好,然后大家伙坐下来商量事情,他们愿意交出土地,换取他们的官职,薪酬和住房……”
这些土著其实没啥土地观念,在山坡上造了很多梯田,平日里就靠打猎种田度日,生活很是艰苦。
张邦昌脑子活,先请他们吃饭,参观市场,住水泥楼房,一来一去这些人就迷恋上了城市生活,然后再和他们商量土地人口换官职薪酬和房子。
一开始他们还不愿意,后来刘大郎的老丈人率先进城,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其他人这才陆陆续续交出土地下了山。
现在城堡里面就有很多土著人在工作。
更多的土著去挖矿,因为挖矿更挣钱。一个矿工就能靠着挖矿的收入让全国过上不错的日子。
“还是大帅有先见之明,同工同酬的办法很有效。宋人的矿工和当地土著只要工作一样,薪酬也一样,土著们都没有怨言,干得很欢呢。”
“没有不愿意的土著?”
“自然有,我们采取的办法就是不理他们。他们也不要来捣乱,桥归桥,路归路。时间长了他们羡慕这边的好日子,自然就转变想法了,我们呢也来者不拒。”
陈嘉心里豁然开朗,尼玛,这段时间钻牛角尖了。这招不就是分化瓦解么?人对未知的恐惧是他们走出大山的最大障碍,只要知道事情的好坏,自然有他们的决断。土著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好歹。
张邦昌一脸得意,“都是和琉球琼州学的。这里的土著要比琼州的土著听话多了,琼州才叫顽固。高统制在这里拢共就灭了个捣乱的部落,其他部落就算不听话,也不敢轻易惹事了。”
高起见张邦昌说到自己,脸上也是红光满面,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的。
“矿工收入高么?”
“每月大概六贯吧,这里的物价要比琉球高很多,所以收入高却没有琉球生活有质量。”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麻衣岛到大陆比琉球要多好几天的路程,目前岛上作坊少,产品单一,全靠大陆供给,自然成本就高了些。
“粮食够吃么?”
“不够,要靠琉球和琼州运过来。我们找了些老农,上山教土著种田,他们以前的方法产出太低了。另外买了些铁制农具借给他们,让他们先用起来,以后慢慢用农税还。”
“农税多少?”
“按照大宋律法,原来十抽一,现在改为十五抽一,这多出来的五就是还农具的钱,三年后降到二十抽一。”
陈嘉翘起大拇指,“子能兄啊,不瞒你说,来的路上我还心里直打鼓,不知道以后如何处理麻衣岛土著的事情,如今看来我是多虑了。有你和高统制在,就如同有了定海神针啊。你们放心,再做几年,只要你们愿意,我调你们回京。”
张邦昌眼睛一酸,差点就流泪了。
你说他会甘心在这岛上生活?开玩笑,他哪一个夜里没有梦到汴梁的繁华。可是他就一个罪官,有麻衣容身已经天大的恩赐了,更何况现在还有回去的希望呢。
高起也是激动不已,从贬到琼州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指望自己还有回去的一天。特别是他听说王文贵死在了江陵城,更是庆幸自己没有踏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