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服务员走出门去,包间还是有些冷清,除了狗子和黄哲瑞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其余众人没有说话,双方直愣愣地对桌坐着,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狗子见状,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烟,然后拿出了三根,微微站起身撒到了黄哲瑞小弟们的面前。
“弟兄们不懂事,你们多担待些。这烟也和瑞子的没法比,凑合抽吧!”狗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一圈自己的小弟们。
黄哲瑞身边的小平头见状,立马把桌上的烟拿了起来:“哪有的事,多谢狗哥了!”,说完话才掏出打火机给几人纷纷点上。
狗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道这小平头说话办事一点也不像个学生,分明是和自己一样的“社会人”,难不成今天碰到对手了?正当狗子想着,服务生推门而入,随后两个抬着啤酒的服务生也进来了。
“哈哈,酒来了。服务员,赶紧把凉菜先上了,要不我们怎么下酒呀?”黄哲瑞一如他豪爽的性格,看到了啤酒就像看到了钱一样,两眼放光。
待到服务员走后,狗子才开口问道:“瑞子,你在哪个学校读书啊?看起来不是我们这附近的学校?”
黄哲瑞拿了一瓶啤酒,用牙咬开瓶盖,给狗子边倒着酒边说着:“我们哥几个在罗德中学,瞎念,跟你们一中没得比。”
狗子一听,心里不由得一喜。罗德中学是延城市最大的私立高中,自己虽然没进去看过,但是也听在那里上学的哥们提起过,能在那里上学的学生家里必定是非富即贵,而自己的这个哥们,家里也是因为有在政府当官的亲戚才能去的。
“哦?罗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瑞子你们才高中生,就能开车上学,而且看你们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我们和你们比不了啊。”说着狗子还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家里有点积蓄,初中成绩差,没办法上好的高中。这不,只能在那个破学校瞎念了,将来也没啥出路呢。狗哥你是一中的老大吗?那你肯定认识我们罗德的老大了?”黄哲瑞有些试探地问到。
狗子被这一问吓了一跳,自己虽然在罗德中学有个熟人,但那人充其量算是个小混混,就算黄哲瑞听过他的名字,也未必会被吓到,但是话问到嘴边,狗子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你们学校那边我还没来得及打点,不知瑞子认不认识李景龙?外人可能叫他龙哥吧?”一边说着,狗子一边斜眼看着黄哲瑞的表情,生怕他真的认识自己的这个熟人。
还未等黄哲瑞有反应,坐在小平头旁边的人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人看起来普普通通,虽是浓眉大眼的,但是长了张大众脸,没有给狗子留下什么印象。
“瑞子,这……?”狗子有些不解,也有些不高兴地问着黄哲瑞。
“黄哲瑞挠了挠自己的黄毛,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好像也在忍着笑似的:“这个……良子,别笑了,懂不懂礼貌,人家狗哥是客人。不过狗哥啊,你确定你说的是李景龙?”
看到黄哲瑞和那个良子的一举一动,狗子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或许李景龙在他们学校混得并不怎么好,甚至说是很差,看来自己的这步棋算是下错了,赶紧补救到:“那个……我也是有段时间没见过那小子了,刚才没好意思说,怕是瑞子你的朋友之类的,那李景龙我以前可是没少收拾他。”
黄哲瑞也不傻,看出了狗子的尴尬模样,又扫了扫狗子几个小弟,都是一副不明真相的嘴脸,笑了笑:“我就说嘛,狗哥你身为一中的老大,怎么会和那李景龙不错,来来来,不提他了,咱们先喝一杯,庆祝一下咱们的初次见面,狗哥,我敬你。”黄哲瑞端起酒站了起来,身边的几个人见状也赶紧站了起来。
狗子看到黄哲瑞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是有些感激,也拍了拍身边的小弟示意站起来和对方喝酒。所有人纷纷一饮而尽,黄哲瑞喝完后,更是发出“啊”的一声酣叫,看样子也是个爱喝酒的主。
还未等所有人都坐下,服务员就敲敲门走了进来,开始上菜了,看着服务员端着一盘盘大鱼大肉,狗子几人看得直咽口水。众人纷纷落座,等到服务员把菜差不多上齐了,都齐齐看着狗子和黄哲瑞,迟迟不敢动筷。
“狗哥,你看哥几个都饿了吧,咱们开吃?”黄哲瑞试探着问着狗子。
“好!开吃吧,都是自家兄弟了,没必要这么客气,你们说是吧?”狗子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自己的小弟们,然后对着他们眨了眨眼,动作十分自然,让黄哲瑞等人丝毫没有察觉。
一桌人各自拆开餐具,等狗子夹了第一口菜后,众人才开始纷纷开动了起来,狗子的几个小弟看着这一桌子的珍馐美味,也不再矜持,大口大口地吃着,毫不顾忌地转着桌子上的转盘。
“来,瑞子,我敬你一杯,兄弟们真是饿了,别见怪哈。”狗子嚼完了嘴里的食物,端起酒看向黄哲瑞。而黄哲瑞几人好像不怎么饿似的,完全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在那里抽着烟。
“好,狗哥你见外了。”黄哲瑞一饮而尽,然而言语间也不再是刚才那个豪迈的汉子,而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狗哥,不知道有句话该说不该说。”黄哲瑞顿了顿,猛吸了一口烟。
烟雾中狗子几乎看不清黄哲瑞的表情,但是听声音来看,对方似乎有些话里有话。
“瑞子,你说。”狗子也开始警惕起来。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狗哥你不仅仅是想认识我一下这么简单吧?”烟雾散去,黄哲瑞一双犀利的眼神盯得狗子有些发毛。狗子的几个小弟也看出来事情有些不对,纷纷停下了筷子,等着狗子发话。
狗子心中暗骂一句,但还是继续用那笑嘻嘻的嘴脸说着:“你看,瑞子你就是多心了不是,咱们经常在外边混的,多个朋友多条道。”
黄哲瑞严肃的表情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回复到平时的样子:“狗哥,别多想,我就是瞎说说,来,吃菜,吃菜。”
黄哲瑞这一笑,倒是消除了狗子小弟们的顾虑,继续回到吃饭的“正事”中去,但狗子却没因此放松。狗子作为老大,也是有一点心机的,他觉得眼前这个黄毛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狗子心里一阵忐忑不安,还是决定赶紧挑明了比较好,要是失败了,还有些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