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p>
余音袅袅中,来自延安的所有人几乎都惊呆了。</p>
这不是毛委员在最后击败马家军一战中,胜利翻越最后一道长征路上的屏障六盘山时所写的那首《清平乐-六盘山》吗?可是,可是,这首词除了他们一些高级将领传阅过,没听说还流传了出去啊。</p>
而且重要的是,诗词是绝对的好诗词,但让这些孩子们当做誓词一般面向军旗唱响,这里面可是有颇多讲究呀。那面写着"空降抗日突击营"应该是突击营的军旗了吧,难道他们将这首词当做了他们的军歌?</p>
震惊中,陈赓突然又失声叫了一下:"主席,你快看,那个军官,他、他好像是许继慎啊。"</p>
老毛也是一惊,手搭凉棚举目望去。</p>
赵尔陆不认识许继慎,但也知道张国焘在鄂豫皖根据地制造出的这桩"白雀园惨案",更知道许继慎堪称当时红军的一员虎将。不过,他可不相信人可以死而复生,所以只看了一眼,便抬手拍了拍陈赓。</p>
"老陈,事情过去多年,你和他在黄埔和鄂豫皖时感情再深,也该过去了,不要再老是这样认错人,我们可都是是唯物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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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你太小瞧我在特科练就的一双眼睛了——"</p>
陈赓一把甩开赵尔陆,连老毛也不管了,撩起大步就向军官跑去。</p>
很快,两人抱到了一起。</p>
不到一分钟,这一对仍旧紧紧黏在一起的好兄弟便在陈赓的大呼小叫中,重新回到了老毛目前。</p>
老毛与许继慎有过一面之缘,依稀还记得他的模样,眯眼看着,随即伸手握道:</p>
"许军长,你受苦了。"</p>
许继慎一听,眼泪哗地一下喷涌而出,嘴里跟着就是一阵哽咽:</p>
"毛、毛委员,你、你居然还记得我的职务。许军长,这三个字,我自己都忘记了。"</p>
老毛急忙将另一只浑厚的手掌盖在许继慎手上,用力摇了起来:</p>
"许军长,你不仅是我们赫赫有名的一员虎将,你在鄂豫皖创立的那个军更是我党一支赫赫有名的铁军。你还活着我没想到,但我却更是因此喜从心来啊。现在我可以郑重告诉你,我们党已经准备着手对白雀园一案进行调查、取证,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给屈死的同志们一个正确的结论。"</p>
许继慎惨然一笑,不置可否地默默摇了摇头。</p>
陈赓见状,急忙扯扯许继慎的手臂问道:"对了老许,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会在孟教长这里呢?"</p>
哦,许继慎也赶紧整整衣装,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道:</p>
"我是被营长救出来的,当时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一醒过来,人就在突击营了。这些年风云变幻,我也就安心在突击营做了其中一份子了。不是我心灰意冷,而是突击营的一切的确吸引了我。陈赓大概你也都看到了,突击营的很多主张和目标,与我们当初的革命方向都很吻合,所以我已经决定不离开突击营,在这里也同样是革命的一份子。"</p>
其实,包括老毛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已隐隐约约猜到了这点。</p>
老毛当机立断地岔开这个十分敏感的话头,仰头望着军旗道:</p>
"许军长,革命人只要是革命的,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孟遥和他的这支英勇而忠诚于民族的队伍,这些年我们也的确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你作为一名高级将领,怎么会在学校里呢?"</p>
许继慎这时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报告毛委员,我现在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我很喜欢这些孩子们。"</p>
"校长?"陈赓一下子瞪起了眼睛:</p>
"许继慎,在十年前你都是一个军长,十年后却降格到了一个校长,而且还是一个小学生的孩子头。你告诉我,如果是孟教长还不是太了解你,就算我很尊敬他,我也马上就去找他理论。"</p>
"陈赓,"许继慎一把拉住冲动的陈赓,正色道:</p>
"不要胡言,这所学校是我自己争取了多次才争取到的,你根本不知道,很多突击营的老人都没有争到这个职务。我跟你说陈赓,倘若你知道这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之后,你也一样会这样选择的。别的不说,就连我的孩子想进入这所学校,至今都还在严格审核中哩。"</p>
啊,来自延安的所有人,齐刷刷地张大嘴巴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p>
"这是什么学校呀,难道是孟遥将军自己出资,就便成了他自家的学校了吗?"</p>
许继慎突然露出一丝怜悯地看看众人,沉吟半晌,忽然伸手道:</p>
"耳闻不如面见,这样吧,如果大家愿意,我这个校长还是有一点特权的,就由我权且为大家做一次高级向导吧。"</p>
"如此甚好,我们倒想看看,这所学校好在哪里。"</p>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开始正式向校园内走去。</p>
走到一半,陈赓忽然悄悄拉住许继慎问道:"老许,没想到你在这里都已成家了,怎么样,家里都还好吧?"</p>
"很好,"许继慎顿时一脸幸福地答道:</p>
"他们都很好,她是突击营暂一军上海师的一名护士,儿子今年8岁,婚礼还是营长亲自主持的。我最感谢的是,在救我出来的同时,营长还把老家的一对老人也接了过来。唉,我们营长真是心细如发啊。"</p>
这时,一阵阵喊杀声从操场上传来,陈赓急忙定睛看来起来。</p>
军事操演从小娃娃就开始抓起,这可是创举啊。</p>
不过,操演很快就变成了队列式,一张张兴奋而通红的笑脸,欢呼雀跃地从众人眼前鱼贯而过,随即很快又消失在一个个宁静的教室中。</p>
反差很大啊,刚才杀声一片,转眼间就静悄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别看这些娃娃年龄尚小,却已训练有素。</p>
在许继慎的引领下,老毛跨进一间教室,不觉又是一愣。</p>
整洁的课桌,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座椅。黑亮的大黑板,宽阔的大讲台,四周贴满了看上去就十分精致的名人名言,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西洋风景画。最叫人瞠目结舌的是,一台看上去好像是电影机的四四方方的大家伙,就坐落在讲台一侧,里面似乎正有人影闪动。</p>
"许军长,这是——"</p>
哦,许继慎马上一脸幸福地答道:"毛委员,这是电视机,可以播放任何画面和文史讲学,每个教室都有一台,专为教学而用的。"</p>
沉默了半晌,老毛忽然点头说了一句:</p>
"这里的孩子,真是在天堂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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