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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瑶在一边脸有得意之色色,却还是佯装惊讶地问了一句:“三顺叔,他们家该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了吧?听到是什么人打得了吗?”
“不知道。”胡三顺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被扒光了上衣,打了不少鞭子,满身血痕。那人尤不解恨,肖夫子兄弟父子三人,还被吊到了树上,啧啧啧……”
说着,胡三顺突然停了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肖文和那些人到底是血脉亲人,如此当面笑话人家,是有些不好吧?
肖文果然黑了脸。
自己和父兄们虽然有些矛盾,甚至有些痛恨,但是自己的兄弟子侄如此被人打脸,说到底自己脸上也无光不是。
正要开口问个详细,胡三顺挠挠头,看着肖文的脸色,说:“肖文,有个事儿你要有心理准备。就是,肖靖的爷爷,老夫子他……”
胡三顺已经听说肖文吐血的事儿了,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说老夫子丧命而是先说了肖英等人挨打的事,就是担心事情太过突然,再激得肖文吐血就糟了。
肖文的脸突然惨白,急切地问道:“我爹他怎么了?三顺,你说啊!”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肖老夫子有什么事儿?让肖文有个心理准备?难道?
肖瑶微微皱起眉头。
老头子平时有些咳嗦,不过新房子上梁那一日,自己确实见老头子脸色灰白、发紫、表情淡漠,现在想来貌似有些心脏病的先兆!老头子难道被儿孙的惨状连吓带气,竟然心脏病突发过世了不成?
没等细想,胡三顺果然说:“老夫子年龄大了,身体也不是太好,见肖夫子还有肖达、肖竣一身血,估计是吓住了,就……就过世了!”
肖文和赵秀丽都是一呆。
肖瑶和肖靖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齐齐转向肖文。
肖文呆愣着,红了眼睛,突然捂住脸,低声呜咽起来。
赵秀丽见状,忙起身过来,拍着肖文,低声说:“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到底是生身父亲,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老人死了,作为儿子若不到跟前守孝,只怕肖文这一辈子心里都不安稳。
肖瑶也慢慢起了身,来到肖文面前,搂着肖文的肩,低声说:“爹,我们都去看看吧。”
肖靖也过来,意思也是过去老宅那边。
肖文却慢慢拿开了手,擦擦脸上的泪痕,转头问胡三顺,“是胡大领让你来的?”
胡三顺有些难堪地摇摇头。
肖文白了脸,颓丧地垂下了头。
不是母亲和大哥让人来给自己报丧!
换句话说,就是不想让自己一家人去守灵!
此时,才不认自己是肖家的儿子吗?
前几天干活儿要钱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理直气壮呢?!
肖文突然冷了心,腾地起了身,扔下众人,大步朝卧室去了!
赵秀丽见状,忙跟了去。
肖靖冷着脸,小脸紧绷,大眼睛里都是怒火和愤恨。
爷爷死了,奶奶竟然不让父亲到灵堂去,真是太欺负人了!
按照北方的习俗,农村不管哪家有丧事,全村的人都要去烧纸。
当然了,本家、亲戚、好友的礼重些。其他人的礼轻些,所谓烧个“素纸”,就是这个意思了。
自己家虽然断绝了关系,但是到底是普通人家是不一样的,哪能要钱的时候当儿子,这种时候往外推呢?就算烧个素纸,爹也得去啊?
如果都没人来给自己家报丧,爹的面子往哪儿搁?!以后爹娘还要不要在胡家庄呆了?
自己是肖文的儿子,他们不让爹去,那自己这个长子就代表爹去!
肖靖气呼呼地往外就跑!
肖瑶见肖靖跑了,知道必是到肖英家去了,忙安排丁元春等人在家招呼肖文和赵秀丽,自己则带上江水一起奔了出去。
万一肖英等人把气撒到肖靖身上,肖靖岂不是吃亏了?!
肖英家。
此时,肖英家乱成一团。
肖老夫子死得突然,胡家庄又正值麦收大忙时节,有些人、有些物就不那么顺手顺意了。
见胡大领开始安排丧事的人手,有些关系一般的慌忙找借口溜了。
看热闹也看完了,自己家的麦子还等在地里呢!
在肖英学堂上学的孩子家长,就不那么好意思走了!
于是,胡大领抓住一帮男人派了不少任务。
丧礼事物繁杂,首先要理清先后顺序,第一件事就是报丧。
当然了这些对胡大领来说,是小菜一碟,不过也有碰到问题的时候。
这不,现在就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