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来,夫人应该心知肚明。”他就不信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找她。</p>
他不止一次表达过他不愿意纳妾,而她却置若罔闻。</p>
李一目轻咳两声,微笑道,“夫君,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什么我真的不知道。”</p>
说完,她又咳了两声。</p>
景胥皱眉看她,目光一柔,“你是不是生病了?”</p>
从他进来,她已经咳了一次又一次。</p>
李一目浅笑摇头,“军医说只是喉咙发炎,喝酒喝多了。”说完,她又喘着气咳了两声。</p>
景胥不禁一脸幽怨,怨归怨,但他更多是心疼。</p>
他来到她身旁坐下,偏头看着她,“一一,就算你不爱我了,也总要告诉我原因吧?”</p>
李一目没有看他,她心里何尝不憋屈呢?她想确认的事都没办法得到答案,她也不敢跟任何人提起。</p>
“夫君,我自然是爱你的,只是,有些事我做不到,我希望有人替我去做,比如和你琴瑟和鸣,常常陪伴你左右。”她浅笑的看着他道。</p>
景胥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受,他宁可她像以前那样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也好过现在说着这些虚伪骗人的话。</p>
“夫人真心希望我纳妾?”他这是最后一次问她。</p>
李一目努力保持着脸上的淡笑,“夫君,我真心希望,我做不到的事,让别人代替我做吧。”</p>
景胥脸上在笑,心里却在滴血,他眼睛发红,眼帘迅速一垂,遮住所有心事,缓缓起身向帐外走去。</p>
“景胥。”李一目忽然叫住他。</p>
他微微侧身,余光看着她。</p>
“我这几日实在忙得抽不开身,明日几位姨娘进府的事,还劳烦你和管家多操心了。”</p>
他沉默一阵,“夫人多保重身体,不要喝酒了,对身体不好。”说完,他就走了。</p>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一目只觉眼前一下模糊了,心还一阵一阵的抽疼。</p>
正要来找主帐找李一目的居长渊正好跟景胥打了个照面,居长渊本已经跟他擦肩而过,但觉得不对劲,又倒退几步,挡在景胥身前,“你怎么了?”</p>
景胥微红的眸子看他一眼,一句话没说,他怕他一开口,会哽咽不止,所以他要绷住。</p>
他就算不说,居长渊也从他的神情中猜到了一二,“你们吵架了?”</p>
景胥摇头,居长渊重叹口气,“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毕竟我们算是情敌关系。但这几日我看她每日都想用酒来麻痹自己,照这样下去,迟早要完蛋。”</p>
居长渊凑到他耳畔,低语道,“我觉得她好像很在意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p>
这个结果也是他近几日反复想来想去,然后再结合各种关系得出来的。</p>
按理说,李一目怀疑傅诗意肚子里的孩子和景胥有关系,居长渊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这样一来,他才有机会上位啊。</p>
可是,李一目的纠结和难过他也都看在眼里,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的那种痛苦他太清楚了。</p>
他不想她承受和他一样的苦楚,所以他还是选择告诉景胥。</p>
居长渊虽然没把话挑明说,但景胥一听就明白了,唉,也难怪,谁让他自己以前整一出傅诗意的画像这些事来呢?以致李一目一直觉得他对傅诗意情深义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