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漠,他是?”
靳弦似是不想说起此人,“他是我的兄长,是靳氏一族的罪人……”
淮夕落忽地明白,今日的他为何这么颓然。靳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一个割舍不断,又恨不起来的人。
“罢了,你先走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淮夕落点点头,轻轻地为他关上房门。夜里的月光很凉,正如自己的心情。刚走了几步,感觉肩上多了一件衣裳,回头一看,正对上淙喧的笑眼。
“你……”
淙喧替她紧了紧衣衫,随口说道,“看你许久没回来,想着夜里风凉,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这里了。”
淮夕落看着他,这太守府中他也认不得路,不知找了多久……而他,又不知在这门口等了多久。“淙喧,谢谢你。”好像能说的,也只有感谢。
他略略愣了愣,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谢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隔日。
大家都在一处吃饭,“靳弦,你终于来了,”寒未笑着迎了上去,他只是点点头。
淮夕落略看了他一眼,好似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
淙喧见状,立即笑着给她夹菜,特意温柔地说道,“夕落,来,你吃这个。”
靳弦瞅了瞅他,道,“淙喧,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如何不能在?”
“你这次来,可是有什么公干?”
淙喧放下筷子,客气地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夕落。”淮夕落倒有些诧异,他们二人说话何时变得这么客气?
“靳弦,别搭理他,这人太无赖,”寒未白了他一眼,挡住靳弦的目光。
靳弦轻轻地笑了笑,“难道你二人见过,可有什么过节?”
淙喧苦笑了一声,这疯婆子这么记仇!“没什么过节,是误会。”
“哼,”寒未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谁惜得跟你扯上点什么关系?”
“夕落,待会儿陪我去逛逛。”
寒未立即抢过话来,“你这偏远之地来的胡人,自是没有看过这中原的繁华。”
淙喧见她话中带刺,挑衅道,“不然公主带着我们逛逛如何?”
“谁要带你……靳弦,我们出去逛。”寒未拉住他的衣袖,说道。
“我还有事。”靳弦淡淡地说道。
“有人想去,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才是。”
“你……”两人斗嘴斗得没完没了,淮夕落忙拉住淙喧,小声道,“公主擅使毒,惹她没有好下场。”
淙喧勾起嘴角,“你担心我,对不对?”一把揽过淮夕落,“不用担心,我淙喧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淮夕落赶紧推开他,太乱来了。“还害羞,”淙喧继续调笑道。
“淙喧……”淮夕落恨了他一眼。
寒未看着这两人,嫌弃得牙痒痒,念叨道,“没名没份,成何体统?”
“谁说没名没份?”淙喧瞬间扯过淮夕落,指着她脖子上的玉符,“这就是我俩之间的信物,天下仅此一件。”
“淙喧,你别浑说。”他这人总是爱瞎开玩笑,淮夕落此时也不知如何解释。
靳弦略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见你常带着,原来是信物啊。”
“我……”
“正是如此,”淙喧笑了笑,温柔地看着她,“又有什么好怕的,这也没外人,夕落,你忘了我们共处一室……”淮夕落直接夹了一块菜塞在他嘴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事我也有耳闻,倒是真的。”靳弦开口说道,倒把她惊了一跳,你可别误会什么啊。
“如果你想听什么细节,我还可以再给你讲讲……”
“淙喧……”淮夕落伸出长长的指甲,一道道地划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