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泪师承南山一剑陆风吟,学得一身本事,又有青霜剑护身,13岁便开始闯荡江湖,鲜逢敌手。
无泪手持剑柄,朝后退了数步,欺近车身。一来有倚靠之地,二来也可借此护着车上之人。
待到强人动手之际,无泪以手带剑,将那剑气青光划出一段弧线,这由万年寒铁所铸之剑,刀锋之尖还算次其,剑身之寒气,一经出鞘,即可使数步之内,气温变寒。
强人之中,也有识货的,只见一长身阔脸的汉子大喝一声:“住!”将几个已抢身向前的同伙喊住。
那汉子向无泪问道:“少侠可是无泪公子?”
无泪点头应允。
汉子对着无泪手中微泛青光的剑身,咽了几口唾沫,心下已胆怯三分。抱拳向前,与无泪道:“无泪公子侠义之名,我等素有耳闻。可这桩买卖关系着我云灵寨一干兄弟的生计,还望无泪公子成全。我等向公子保证,只求钱财,决不害命。”
无泪道:“我说了这闲事我管定了!”
见无泪不肯罢休,众强人相互使了眼色,通了信息。青霜剑虽是可怕,无泪之武艺虽是高强,可这笔买卖却是云灵寨上下精心策划一月才得逞的,今冬可否安然度过,全系这一票生意。因此众人并不情愿将这到了嘴边的肥肉丢弃。
领头的汉子提刀向前,众强人纷纷跟上,一步一步逼近无泪。无泪曾想若是这伙强人认出自己,又肯卖了面子与他,或可不与他们计较掳人一事,没成想这伙人并不甘心放弃这桩买卖。既如此,给他们一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霎时刀光剑影相交,无数拳脚雷动,黑压压一片人影,将无泪围在中央。无泪只道是想教训一翻,却也未曾要夺人性命,因此也只用上了六七分的力道,忽感身后一阵凉意传来,背后的衣裳已然划出两道口子。
无泪一怒,将那青霜宝剑奋力舞开,但见青蟒乱舞,顷刻间耳边一阵噼啪之声响起。你道这剑有何等妙处?削铁如泥,吹发可断,砍人无血。应了这三样好处,那些强人在一阵噼啪之声过后,便开始鬼哭狼嚎。
也亏得无泪手下留情,仅是伤着了他们的皮肉,未曾将他们的筋骨伤着一二分,也就让他们挨挨痛,受点教训。
那伙强人被击得一败涂糊,身上的衣裳被划得支离破碎,又见血流不止,以为是受了什么要命的伤,吓得面如土色、跪地求饶。
既已挫了这伙人的锐气,无泪便饶了众人,放他们离去。这伙人相互搀扶,朝着云灵山撤去。
无泪望着这座巍峨青葱的云灵山,叹道:“好一处钟灵毓秀之地,竟叫这一伙粗野之徒给玷污了。”
正叹气间,忽闻那车上的麻袋里传来呻吟之声。无泪将口袋解了,里头出来一个五六岁衣着华贵的女娃,最显眼的,是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刻着鸳鸯戏莲纹饰的纯金长命锁。这锁较寻常人家小孩戴的略大了一圈,又镶了许多宝石美玉,此女出身必定非富即贵。为强人所掳,或许正因物招摇。
这女娃也怪,脸上还挂着泪,可一见到无泪,旋即破涕为笑,一点惧意全无。无泪好生奇怪,便问她为何发笑。
女娃道:“我看着哥哥亲切,像是旧识。”
“旧识?”无泪笑道,“小娃娃真会说笑。”
女娃扑闪着水眸,道:“听这伙强人管你叫无泪公子,你是哪一个无泪?”
无泪心中暗笑,这世上难道有许多个人都叫无泪吗?未及开口,女娃指着他披肩红巾道:“是你了,没错了。红缨少侠——无泪公子。”
“你识得我?”无泪诧异道。
“自然识得。我哥哥是浣花公子尤笑寒,时常提及你。也曾听闻你去过我家庄上,可偏偏未叫我撞上。”
“你是笑寒兄的妹妹?尤……尤四小姐?”。
女娃点点,剪水双瞳扑闪,灵秀可人,微微泛青的眸子,却又藏着几分狡黠。无泪想起尤笑寒确实曾经提及过他还有一个幼妹,再看这女娃身上的行头,也确实只有御香山庄这样的人家才配拥有。
救下了尤家小姐后,无泪将其送回了御香山庄。那时的御香山庄已是乱作了一团,那些照看四小姐的家丁个个吓得体如筛糠,乳娘吓得投井,幸好被尤笑寒给救下了。夫人啼哭得险些咽气,尤枫惊得六神无主,尤棉带着家丁出门四下寻找,尤笑寒忙着给江湖朋友飞鸽传书,老庄主更是连夜发了江湖令。
在无泪赶到山庄门口时,管家赵善正带着东陵二侠往庄里赶,看到无泪带回了四小姐,三步并两步,上前一个趔趄跪到在地,抚着四小姐道:“祖宗啊,我的姑奶奶啊,这是要把人都急杀了啊!”老泪纵横之余,望着无泪便要拜,被无泪扶住了。
“活命恩人啊!”赵善抓着无泪的衣袖,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