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你是无崖子遗孀,而天山童姥是逍遥派的实际继承者,我来此处乃是受无崖子所托,化解二位的仇怨而来。”
“什么?”李秋水震惊莫名,也顾不得贺礼那奇怪的称呼了:“他……他真的…真的…不在了?”
虚竹合十道:“无崖子老先生他确实已经仙去,当时太傅也在场。”
李秋水喃喃道:“怎么会?他功力通玄,胜我们十倍,我们尚且康健,他怎么可能……”
天山童姥则是哼了一声:“贱人,师弟都是被你害死的!
你个不要脸的,豢养面首,勾引徒弟,把师弟给气死了!”
虚竹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无崖子老先生是被丁春秋推下山崖,摔碎了浑身骨骼,不能行动,所以在最后弥留之际传授功力给小僧,希望小僧能继承他的意志,为逍遥派清理门户。
老先生可以说是被丁春秋害死的,并非姥姥所讲。
阿弥陀佛,姥姥你不要再故意气她了。”
“你懂什么!”天山童姥恶狠狠地说道:“这个贱人当初霸占了师弟还不够,抛下逍遥派偌大的基业去隐居,这也就罢了,她还不满足,竟然豢养面首,其中就有丁春秋!
丁春秋什么东西,那一点微末的本事也能害得了师兄吗?定然是这个贱人在背后暗算,或者下了毒!”
李秋水泣涕涟涟:“我没有,我是恨他不看我了,他采山中玉石雕刻了一个雕像,雕刻的是我的样子。
我一开始心中欢喜,后来我发现,他一心一意都扑在雕像上,竟然对我这个活生生的人爱搭不理。
我气不过,就抓了几个英俊的后生假装和他们调情,其实我就是想气一气他,让他多多的在意我。”
天山童姥咬牙切齿道:“你还说你不下贱!”
李秋水辩解道:“我那都是假的,那些人都被我杀了沉在湖里,我的心都在师兄身上啊!
可是…可是他还是不肯在意我,一直盯着那个雕像呆愣愣的。我气不过,就叫丁春秋来照顾他,我要离家出走,谁想到……”
“狡辩!”天山童姥气愤道:“丁春秋是他的徒弟,无缘无故哪里敢起歹意?必然是你挑唆的!
说得自己贞节烈女似的,还不是到了西夏皇宫让人玩弄?皇宫的鸡就不是鸡了吗?呸!”
贺礼说道:“李女士,你可以叫他抛家舍业,也可以束缚他于三尺之内,但是岂能束缚他一颗求道的心?
他是天纵奇才,逍遥子多么看重他,希望他把道家发扬光大,你们可还记得?”
说到师父,两人低头不语。
“无崖子以玉雕刻玉像,发现了玉能够自然生光,甚为奇妙,所以他集中精神,感受玉的辉光,乃至废寝忘食,这样的入定之态,你难道是第一次见吗?”贺礼问李秋水。
天山童姥反而答话:“师父在时,常常与师弟闭关,我负责送饭,师弟钻研事物时,废寝忘食乃是常事,我见的多了。”
“哦?那李女士为何不知呢?”贺礼好奇问道。
天山童姥不屑道:“哼,她门中最小,恃宠而骄,眼高于顶,哪里想做端茶倒水的事情?师父师兄一闭关,她准撒欢跑得找不到人影了!”
贺礼恍然,对李秋水说道:“我来到时,听得你与师姐争论,谁得无崖子之心。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赢了。他与你生儿育女,共享天伦,你难道不是早就已经赢了吗?
可是你赢了又如何呢?你又亲手葬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