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虎:“你我对击,一人三拳,我先接你三拳,你再接我三拳如何?”
尚楠摇头:“不好!”却又道:“太罗嗦,打起来不爽快!反过来,我以拳接你三拳,打不倒我便算你败了。”
杨军虎赞道:“痛快,就这么说。”
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李虎丘看到这儿,心中好笑,这俩虎人,亏他们能想出这笨法子来。
第一拳,杨军虎纵身一跃到尚楠面前,直取中宫。
他的身躯没有任何变化,巨大的拳头仿佛远古猛将手中的千斤重锤,抡起来的风声老远便能听得见。
李虎丘笃定的看着,心知这一拳是杨军虎未悟神变之道前打败东瀛剑客长泉时所用的最强拳,苍茫雄浑却失之过于刚猛而余韵不足,只需顶过最初的锋芒便可保无恙。小楠哥若连这一拳都接不下来,虎丘根本就不会同意他来见杨军虎。
果然,只见尚楠足下不动,身子微摇,腰胯扭转,挥起右臂笔直的击出一拳!竟是硬碰硬的打法。
两拳相触,彼此发现对方的拳意竟都是一个霸字!
仿佛是亡秦猛将项羽遇上了汉末战神吕布,你霸道我比你还霸道!
砰地一声巨响过后,尚楠向后退了一步,杨军虎双肩连连晃动才稳住身形。表面看是尚楠输了半筹,但其实杨军虎这一拳是跨步跺脚打出的,尚楠却是原地不动,拧腰转胯打出的,发力方法上杨军虎占了一点便宜。因此可以说是不输不赢。
杨军虎兴奋的:“果然好拳!不愧是龙大师的儿子。”
尚楠面无表情,一双眼闪烁着狂热,瞪着杨军虎,他感到体内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道喷薄欲出,浑身的筋骨被这股力道胀的仿佛要爆裂开来,巨大的痛苦刺激的他战意飞腾,一头黑发已成怒发冲冠之势,小楠哥按捺不住,管不得什么规则,暴喝一声:“这次看我这一拳!”说着,挥臂踏足,击出一拳!
杨军虎效法尚楠,原地不动,叫了声来得好!挥拳迎击。
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换成了尚楠原地未动,杨军虎退避三舍。
二人相视,忽然齐齐爆发出狂笑,哈哈哈,杨军虎道:“还有最后一拳!”
尚楠不甘示弱,“你我都务必拿出全部潜力。”
杨军虎重重点头,接着通身骨骼开始发出噼啪巨响,他整个人在一会儿的功夫,从两米多巨汉缩小成一米七左右的普通身材。而尚楠同样浑身关节发出巨响,反而由一米九的身高增长成了两米三的庞然大物。
杨军虎这一拳击出,无声无息,空气仿佛失去了阻力。他的拳头似乎只是一动便到了尚楠面前。而尚楠同样采取攻势,挥出的拳头看上去似乎极慢,却偏偏及时将杨军虎的铁拳拒之在身前。
李虎丘看到此处,忍不住食指大动,心中连赞,好拳!二人的拳法都已到了无迹可寻无法可依的境界。杨军虎的拳快,就快在他已经掌握了部分利用气流的方法。而小楠哥的拳虽慢,却胜在尚楠经过闭关之苦后,他的心意已初入神道,能够预判先机,这一拳仿佛是他已攒足了全部潜力以逸待劳在那里等候杨军虎。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余韵不绝!
杨军虎蹬蹬蹬连续后退,尚楠也同样连续后退。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杨军虎又向后退了一步,终于安然无恙稳住身形。而尚楠却硬生生停顿在第六步上!
杨军虎面露敬佩之色,躬身施礼“我输了!”
尚楠坦然受之一礼,“咱们之前说好只论胜败不争生死,今日之我尚不如当日家父,所以我胜了活了,家父之名得证。”
杨军虎道:“我这里有最好的内伤药,以你的体力用了之后最多三天就能恢复如初。”说着,丢过去一个瓷瓶。“内服就行。”
尚楠接过,“多谢,三天后我要随兄长东渡日本,你这药正好是及时雨。”说罢,拧开盖子将药灌入腹中。
杨军虎赞道:“好汉子!”
尚楠却神态冷淡,转身前说了句:“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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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福康寺内,西玄茂木精心搭建的枯山水间。老鬼子西玄正在给望月艳佛传道。
“一尺之捶,日取其半,万世不竭。”西玄问道:“这句话何解?”
望月艳佛:“一尺长的鞭杖,每天截取一半,永远也截取不完!这是三千年前的华夏圣哲庄周说过的话,是在说物质可以无限分割,三千多年前的人就能领悟这个道理,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西玄茂木微微点头,满意的:“说的很好,但你想过没有,人力有穷尽时,就算最厉害的剑客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望月艳佛恭敬的:“是的!”
西玄茂木伸出枯瘦的手,将一片绿叶丢在空气中,然后不断挥手,每挥一次那绿叶便被中断一次,到最后只见他挥手而不见绿叶,他停手后伸出这只手递到望月艳佛手心里,严肃的:“仔细看好这一点残叶,用你望月家的传家宝刀‘虎彻’削出这样一点残叶出来,你能做到吗?”
望月艳佛崇敬的目光看着,摇头道:“就算是父亲那样的已经领悟无刃取的剑道大宗师也做不到,老师的技艺真是神仙一般。”
西玄茂木:“‘虎彻’是日本排名前十的快刀,我的手当然不可能比它更锋利,但我的手边缘带动的空气却能!而且这种锋利是几乎无限的,所以我的肉掌能做到名剑‘虎彻‘都做不到的事情,这其实是自然的力量!你在这里看这些枯山水,领悟的不是技巧而是天道,你能感悟到多少,便能运用多少自然的力量。”
门外有脚步声入耳,身着传统和服,梳着镰仓幕府时代的特殊发型的望月川双手捧着一具尸体急匆匆步入。
自从西玄茂木从华夏归来,福康寺这座不起眼的小园子便成了禁地。没有极特殊的事情,望月川断然不敢来打扰。
西玄茂木问:“这是谁?”
望月川将尸体放下,向西玄深施一礼,道:“打扰了,这是平乡宗戒,是目下暗之忍者流中仅次于我的忍者,被人杀死在京都街头,对方在他身上留了字,指名要请您看一眼这具尸体。”
西玄茂木微微动容,额首道:“平乡宗戒,我知道此人,你说他是仅次于你的忍者并不确切!”
望月川忙躬身道:“是的,请原谅我忘记了您,因为我认为您已经不算作忍者范畴。”
西玄茂木对这样的恭维毫无反应,摇头:“不是这样,我是说平乡宗戒其实早已是不次于你的忍者!”说着蹲到尸体面前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几年前他的心法剑术便已不逊色于你,一直以来为了不影响你宗主的威严而隐藏实力,如果我不出手,在日本能正面杀死他的人只有两个人,但这手法却并不属于柳生家的西哲和北海道的风魔五郎,这个人很轻松就杀掉了宗戒君,以至于他只来得及去摸腰间的短刀。”
望月川道:“平乡宗戒君的保镖有一个活着回来了,据他说当时的情形只在一瞬间,他们六个保镖都没来得及掏枪,宗戒君便已经被那人打倒,而当他们掏枪的时候,那人在他们中间穿梭了几步,他的同伴就全死了。”
西玄茂木枯瘦的手按在平乡宗戒的胸骨上,叹道:“这是太极的手法,出手之人已经跟我相同境界,不过这一拳虽然苍茫雄浑,却差了点控制。”
“这个人留下的字条上说了什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