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楼护佑凡，居功甚伟。”</p>
老人轻轻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又：“不管岳名巅最终如何报复，事情总是他岳家首先派人袭杀凡而起，如楼所做，最多就是惩戒过重的罪过。嵩山宗应该是还不知道凡是我的孙儿，如果他知道，还敢拿凡下手，蒋汀就是不知道进退了。”</p>
老和尚再度合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郭老施主，岳名巅虽为嵩山宗的优秀弟子，但是终究算不上是唯一，事情还有转圜余地，何苦跟嵩山宗把关系搞僵？”</p>
老人斜眼他：“依你之见呢？”</p>
“谈一谈，知会一声，事情也就掀过去了。”老和尚苦笑道：“这跟你日常所作，的确有些大不相同，但是毕竟这里面涉及到凡的性命安危，一个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p>
“你既知这跟我日常所作大不相同，就该想到，你这番苦劝毫无意义。”老人轻哼一声，道：“不我郭家还有些力量，就算是我郭家最终只剩我和凡两个人，也断无委曲求全的可能！大丈夫苟活于世，已然是憋屈至极的事情，再在这样的事上为难自己，岂不没趣？”</p>
老和尚早有所料，也不意外，摇头苦笑，不再多言。</p>
老人却是在书案前，望着窗外的新绿出神。</p>
“你方便的话，跟少林寺的主持大师谈一谈这个事情，论论是非。他嵩山宗也在少林一隅，双方总是会有话。”</p>
过了半晌，老人开口道：“希望他蒋汀明白是非。”</p>
老和尚有些意外，盯着老人了一会儿，终于是伸出手来，指着老人笑道：“你呀，难得你也有低下头的时候。”</p>
老人脸上的肌肉唯一抽搐，似乎脸色有些泛红：“你老和尚不要得意，这是给你面子！”</p>
老和尚却是笑道：“不领情，你这是心忧凡的缘故，跟我可没关系。”</p>
老人哼了一声，回身对着门口道：“来人！通知弑组，由副组长凌茹带队，另外算上两个组员，前往平阳市！即刻！”</p>
老和尚笑而不语，心中却是颇有暖意。</p>
他跟这个老人乃是多年至交，每每他，无不是心狠手辣的角色，难得今日他微露妥协迹象，随即又有这番布置下去。</p>
正所谓隔代亲，只怕在老人的心目之中，自己的脸面，远远不及孙儿的安危更加重要。</p>
……</p>
白昼退散，黑夜降临。</p>
喧嚣渐渐隐匿，只剩下城市角落的宁静。</p>
一盏昏黄的灯光在巷子的尽头亮起，勤劳的夜摊老板忙忙碌碌着，清点着自己摊子上备的菜品，熊熊燃烧着火焰的炉口上，一口大锅里面咕嘟咕嘟的炖着一锅鸡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