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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江湖不负少年泪 且把利剑向长空(1 / 2)

 一个月之后的周天山脉也入了深冬,夏秋里的虫鸣蛙叫声已经无处可寻。洞府周围兽吼声逐渐多了起来,甚至可以见到一些高级妖兽为觅食转来转去。

这天夜里,师徒二人都在静静的屏神打坐。洞外的风声逐渐大了起来,阵阵清新的湿气不断传入洞内,空气也逐渐寒冷。不一会却有了枯枝折断的声音,尘天打坐的入神,加上又有莫顺天在,心里落得安心,自然两耳不闻窗外事。

莫顺天却睁开了双眼,看到尘天仍在盘膝打坐,他身影闪到尘天身前,右手成指,在尘天的身上连点两穴。而尘天打坐所起的周身真气却淡薄起来,终于没有。

莫顺天将尘天放倒在石床之上,从戒指中取出一件裘皮小心的盖了上去。他又将尘天的双手摊开,双眼可见其上有不少戒尺留下的淤痕。

一月有余,莫顺天几乎七天一打尘天,他本是孤家寡人,自以为会孤独终老,却没想到机缘巧合下收到这一个弟子,说不心疼那是自欺欺人。

他慢慢给尘天先用真气梳理一遍淤血,又小心的给尘天抹上一些草药,最后将尘天的双手又放在裘皮之下后便走出了洞去。

莫顺天站在洞口,看着洞口的鹅毛大雪,眼光中却全然都是迷离……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荀灵,你知道吗?你这个徒弟可聪明得紧啊,几乎和你如出一辙,相信你也会喜欢他的。”

“只是……他的路注定不会好走啊。”

莫顺天并没有用真气驱开大雪,他用双手掸开肩上的雪花,脚尖轻点,身形已经向前闪出了十几丈远,雪上却并无一点痕迹。

世间皆是一片白色,莫顺天应是朝着荀灵的墓去了。

翌日清晨,尘天悠悠的醒来,睡觉不同于打坐,打坐虽也能休憩,但是从舒服的程度上看总也比不上睡觉。

尘天看看手上的草药,自然明莫顺天所做,不禁心中泛起暖意,对自己的师父又增添几分亲情,毕竟就是他义父,也没有这般细心过。

尘天披上一件袍子,习惯性的搓着手出了山洞。尘天到洞口后才发现昨天夜里下了不小的雪,一些树上的枝桠已经被大雪压断,远处可见一些妖兽走过的痕迹。眼下还下着不小的雪,天上虽不算是乌云密布,却仍混混沌沌不见一点明亮的阳光。

尘天尘天刚出洞口,眼眶便已经有些湿冷,但周身的空气却极为清新。尘天呼吸间鼻尖吐露着淡淡的白色雾气,他感受着天地间的寒冷并没有用真气去抵御。

仔细地听,除了大雪落下的萧萧之声,还有不少的呼呼风声,细弱的兽吼声,枝桠不堪重负擦擦的折断声。

“昨夜不知大雪重,今日却闻折枝声……深冬的周天山却不算万籁俱寂,哈哈哈……”尘天笑了起来,双手裹了裹身上的袍子趟着雪走向了山间平地。

虽说尘天已经黄灵境,这个阶段的武修者尽管可以依靠真气驱走外界的严寒酷暑。但仍难以突破世间冷暖,雨雪风霜的侵蚀。若想完全不惧严寒酷热,走出春夏秋冬的界限那得需到地灵境才可。

这块平地便是尘天寻常习剑读书所在,虽说是一块平地,但以周天山地形鬼斧神工,这块平地到头却戛然而止,乃是一处悬崖。

悬崖边上并无他物,只一块巨石,一颗青松。平日里尘天喜在松下读书,石上打坐,崖边练剑,虽说有时枯燥,但其中多的总是趣味。

眼下大雪,巨石上白下黑,青松却完全被盖住了,瞧着美丽惊艳的场景尘天心中大动。

他取出戒指内的墨缇,体内真气运行。一剑刺出,口中轻道“破风圆月剑!”

破风圆月剑本蕴含银月之力,剑气应是银白色,现下却与白雪融为一体。剑气所向,崖上的落雪皆被驱开。尘天接连刺出几剑,这山崖已然恢复了自己的颜色。

尘天看着巨石与青松,沉声道“算起来,你俩也是与一起我修炼的。这山中除了师父,并无他人与我倾诉心肠了。你俩本是天生地养,定比我年长。咱仨相识到今天已有时日了,在下便称你们为石松二兄了。”

“还有这一处壮美的山崖,总不能连名字也没有吧……”尘天思索片刻,脚下跃起,剑尖在巨石上飞舞,石屑脱落,几个磅礴大气的字便立刻浮现出来。

那几字形体方正、笔画平直间却多取顺势一笔带过,潇洒流畅、多彩多姿间却不拖泥带水,是极好的行楷无疑了。

“浮合崖……”

尘天身后的莫顺天的声音渐渐响起,尘天收起长剑向后转身恭敬的叫了一声师父。

莫顺天定睛瞧着浮合崖三字,轻抚几下胡须轻笑道“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不错不错,好诗,好名,好字。”

尘天听得莫顺天连说三个好字,心中也不禁大为开心,脸上自然也浮现一抹笑容。他问莫顺天道“师父,今日又要研习什么书籍吗?”

莫顺天摆摆手却道“今日天公作美,这大雪的天气下对你悟出剑意有极大的好处,况且你研习的知识已经不少,以后咱们就多多练习剑法了。”

尘天闻言不禁精神大震,兴奋之余就要拿出剑来。

莫顺天却又严厉道“为师是否讲过不可毛毛躁躁?”

尘天闻言停止了动作,慢慢把自己的右手伸出来,走到了莫顺天近处。

莫顺天将戒尺拿了出来,在“啪”的一声之后他继续道“天儿,你看好了,现在为师演示的是第二式,破风落雁剑。”

话音刚落,莫顺天手中的戒尺忽的大放淡青色剑气,他抬手一尺刺出。只听得一声嘹亮的雁鸣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道细长的淡青色剑气宛如流星般朝着山谷中爆射而去。

那剑气所经之处飞雪无不向两侧散开,就是地面之上一尺厚的积雪也被剑气冲开成两半。那条笔直的印记好似一条黑线,将原本雪白一片的世界一分为二。

最终,剑气轰到一处坚石之上,那坚石并没有轰然爆碎,而是被打出一个莫约拳头大小的黑洞,除此黑洞外,坚石与之前并无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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