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于清瑶倒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正寻思着绕过这群妇人往祠堂里走去。祠堂里却出来了一个人。看那男人的模样,不像农夫一般做短打装扮,而是穿着一袭青布长衫,应该也是个管事。</p>
一迈出门来,已经大声喝斥:“这是在做什么呢?在祠堂门前这般撕打,成何体统,还不快快住手!”</p>
瞧着那男人捋着山羊胡,一脸的怒意,于清瑶反倒笑了。刚才李氏被人在门口打,里面的人未必是不知的,那时候不说什么,偏偏这会儿却来说什么“成何体统”了。</p>
眼见那些村妇受到喝斥住了手,于清瑶不急着叫收手,看着几个仆妇趁热又打了好几下,惹得那些农妇又要还手,她这才叫了一声:“住手!且先听听这位管事有什么话说吧……”</p>
因为她的出声,那管事转目看来,只是目光却只在于清瑶面上一扫而过,就转到林华清身上。这管事也是个精明人,只看林、于二人的衣饰,也知眼前的人非富即贵。脸上的笑也便多了几分,更走过来笑着对林华清一礼:“小生张华山,还未请教这位公子高姓大名?”</p>
明明看面相,也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可却仍自称小生。</p>
于清瑶肚里一声冷笑,并不说话。可是偏偏,被请教的林华清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望着于清瑶。这么一来,那张华山倒不得不再看向于清瑶。一时之间倒有点儿猜不出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来着。</p>
于清瑶瞥了林华清一眼,低声道:“你怎么不答人家,人家可是誌请教的……”</p>
林华清一笑,虽是压低了声音,可是声音却仍能让对方听得一清二楚:“没办法,我这人,怕老婆嘛!”</p>
眼角瞥见张华山“原来如此”的表情,于清瑶虽脸上仍能保持微笑,可眼角却忍不住抽了抽。只是这时候,却不是与林华清计较的时候,她睨着张华山,沉声道:“张管事,未知我府上的于管事,可是在祠堂里?”</p>
“于管事?”张华山“啊”的一声,好像才知道似的:“夫人是问那个于得贵啊?是,他是在我们族里的祠堂中受罚。”</p>
“受罚?”于清瑶扬起眉,冷笑道:“我那管事,是姓于,而不是姓张的,怎么会在你们族里的祠堂中受罚呢?还请教,他做了什么事?”</p>
张华山撇了撇嘴,“这位夫人,既然您买了咱们张庄的地,成了这庄里的住户,那有些规矩,可就不得不遵从了。我们庄上,虽然小,可却也容不得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人!”</p>
于清瑶皱眉,还未说话,李氏已经扑过来跪在她面前:“小姐,您可别信他……我男人可从不做那样的恶事!”</p>
“还要撒谎!”张华山冷喝:“不为非作歹,那为什么于得贵会追着我们家小少爷打?不仗势欺人,又怎么会硬要强占村民田地?”</p>
“小姐,冤枉啊!分明是那个什么小少爷先在咱们家墙上乱写乱画的,还有那地,根本就是咱们地契上的,被人私用了,我男人几次索要不果,还被冤枉……”李氏哭叫着,射箭要背过气去。</p>
虽然仍然不了解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这样的李氏,于清瑶心里倒是信了她。抬起头,看着张华山,于清瑶沉声道:“且不说事实到底如何,于得贵是我府上的人,我不管你们族夫如何。他就是犯了事,要受教训也是由这个主人来,难不成,你们倒是把自己当成是衙门了?连旁人家的下人也来教训不成?”</p>
张华山语塞,却仍强辩:“反正他犯了事,就得依族规处罚……”</p>
“你做不了主?!那我就去和能当家作主的人说话!”于清瑶冷笑一声,直接绕过他就要往里面走。</p>
张华山忙上前拦阻:“这位夫人,女人不能进祠堂的!”</p>
目光微闪,于清瑶冷笑:“就因为这儿,你们拦下李氏母女撕打,就是为的这个?”目光扫过脸上带着瘀青的李氏母女,于清瑶心头怒意更炽。</p>
“你去请你们族长来!若是他不出来,那我可就要自己进去了……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我!”沉声低喝,于清瑶目光清冷,在阳光下闪烁出一抹诡异的亮意……***(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