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头，一招呼，原本还聚在一起看热闹的小丫头们立刻应声，跟着大丫头们，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了，甚至两个粗使婆子也忙着去清洗那大水缸。</p>
陆家的看得愣了愣，眼见自家女儿也甩下她，跟着锦屏往库房那头跑去。更觉好似孤立无援。</p>
许婆子冷眼睨着她，沉声道：“碧桃，你刚从庄上回来，就先歇上两天吧！这会儿咱们院里也是忙，等我闲下来了，再给你安排差事。”说罢，也不理会陆家的，快步跟上于清瑶献殷勤去了。</p>
陆家的气得头晕，可是听着许婆子那意思，这分明就是真的成了这院里的管事妈妈。想想以后要在许婆子手下当差，她又气又恨，可是又怕当真得罪了许婆子，没个好果子吃。当下竟是连骂都不敢骂了。瞥着一肚子怨气，站在院里，呆了好一会儿，眼见众人忙来忙去，经过她身边竟是没一个和她说句话的，也自觉无趣。抹身就退了出去。</p>
在房里，从敞开的门正能看到陆家的看似寂落的背影。于清瑶微微一笑，看着许婆子，笑道：“妈妈可是利齿，把陆妈妈说得全无招架之力呢！”</p>
许婆子陪着笑，恭声道：“老婆子不过是看她太过无礼。哪儿有主子在跟前，她一个媳妇子居然敢随意插嘴的道理呢？”顿了顿，她又道：“还请太太恕老奴刚才一时嘴快，说自己是院里的管事妈妈了……”</p>
说着话，她偷眼看着于清瑶，想从于清瑶的表情里看出她的心思。可偏偏于清瑶却仍是微微笑着，竟是没有半分异样。</p>
“无妨，不过是无心之言，难道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吗？”</p>
许婆子应声陪笑，可是心里却并不自在。她原本以为于清瑶会顺势把这个差事正式给了她呢！虽然她现在在院里做的也是同样的差事，可是没有那个名份，到底不好。平时还好，要真有些事，她只怕自己使唤不到那些小丫头。更何况，就是现在，她也没法子使唤几个大丫头啊！</p>
心里不快，可是面上却是不显。在外头传来喧哗人声时，仍露出一派尽职尽责的模样，抢着道：“送东西进来的怕都是些小厮，老奴这就出去看着，仔细那些小丫头不知道规矩，叫人看了笑话……”</p>
于清瑶笑笑，没有作声。只见许婆子出去，大声喝令小丫头们回避，尤其是大声叫着香坠：“香坠，说几次了，知不知道点规矩……”</p>
弯起眉，她笑着回头，看着这会儿站在她身后的五儿，问道：“你说，这院里会安静几天？”</p>
五儿怔了怔，想想，才小心翼翼地道：“陆妈妈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有许妈妈压着，少说也要半个月闹不起来吧？”</p>
拿着睨着五儿，于清瑶笑道：“说话那么小心翼翼做什么？我倒还是喜欢你从前的性子……我看，不用半个月，不出五天，这院里就又要热闹了！你不信？我可与你打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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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儿眨巴着眼，不敢应声。于清瑶笑笑，也不勉强她。自己坐着，想想，就又笑起来。</p>
就像于清瑶说的，兰院里没有安静几日，就又闹了起来。</p>
陆家的，起先也是敬畏着许婆子，第二日就带了东西来探许婆子。两人关起门，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到陆家的走时，对许婆子恭敬到极点。就是平日在于清瑶面前，还不知深浅地仗着侍候过老太太，拿个乔。可是当着比她还老资格的许婆子，却是不敢了。</p>
在外宅边的大杂院里住着，陆家的一心等着许婆子给她安排差事。可是一连等了几天，却不见许婆子发话让她进内宅。</p>
原本心就焦了，又赶上香坠请了假回去看她，说着说着话，才从香坠那儿知道许婆子根本就不曾正式当上管事妈妈。</p>
这下子，陆家的可是火的。也不管有没有得令进园子，自己个儿跑到了兰院，扯着许婆子大吵大闹。可巧于清瑶刚刚吐过一通，心里正烦躁。听到外头这样的闹，立刻大发脾气。</p>
陆家的跪在于清瑶面前，又哭又嚎，只说许婆子哄骗她，又坏了太太的名声云云。倒是许婆子，二话不说，直接认错，又说不该收了陆家的送的那么几双鞋面，又有些土产，是她一时糊涂了。两相比较，倒是许婆子果然是知道了于清瑶的脾气些……</p>
于清瑶听得厌烦，也懒得理会各人的证词，索性一人地“二十板”，各罚了一个月的月例了事。</p>
虽然没有重罚，可是两个婆子经此一役，却是彻底结下了仇。三不五时的，必有纠葛，让兰院平添许多吵杂之声……***（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