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瑶把陆初五叫到跟前，把五儿的事细细交待了一番，“这是富是穷倒在次要，可这人品一定要好。若是你从前在街上认识的那些游手好闲的闲汉，你可莫要同我提。仔细我告诉了柳絮，叫她收拾你。”</p>
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句，陆初五就立刻变了脸色。抱了拳连声应是，又告饶不已，只求于清瑶莫要再和柳絮提之前的那些事。</p>
虽然于清瑶没和几个丫头说什么，可是五儿多少大概也知道了些什么，在陆初五临走时，特意捧了一个包袱过来，求着他把新年礼物捎给柳絮和雪儿。</p>
虽然没问过五儿她送出去的是什么，可看着她那似乎是松了口气的表情，于清瑶暗觉好笑。</p>
陆初五刚走，侯府上送年礼的王盛也赶了回来。带回来了府里备下的年货，又说赵氏嘱咐于清瑶一定要好好养胎。</p>
这些明面上的话，于清瑶倒只是笑着应了。过后悄悄唤了王盛去问，知道三房最近在侯府里很是风光，不由更觉自己避出京来实在是件大好事。想来，明氏也是如她般，只想避开那些是非，却又偏偏避不出来吧？</p>
王盛自京中回来后，除了和于清瑶回话，又跟着林华清进书房叙了好一阵子话。于清瑶也没问，倒是林华清过后拉着她的手，喜悠悠地道：“说是宫里已经传出话来了，初一那天，就让世子搬进宫里受教。想来，现在京里有些人已经知道了这消息。可能，这个新年，有很多人都过得不安稳了。”</p>
“那可是不包括你……”于清瑶轻笑着拍他，柔声道：“休管京中事，咱们自己过好这个年再说。”</p>
这个年，的确过得很是开怀。虽然有长辈在，可是却没有人来拘束他们。在这座院里，于清瑶就是主人。</p>
除夕夜，一家大小在正房堂屋里，守着火炉，一起吃团圆饭。</p>
桌上，有鱼，取的是年年有余的意思；有热气腾腾的一品锅，那是热热火火；有爆虾，那是烈火烹油；有萝卜菜头，那是好彩头……</p>
桌上人，低声笑语，交杯错盏，说的虽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家常话，可是笑容却不曾稍逝半分。</p>
吃不到一会儿，念奴已经跑开，在屋前执着铁圈，满院地跑。五儿笑着去拉他，念奴却跑得飞快，根本不停手。</p>
于清瑶看他玩得开心，就叫五儿也去厢房里和众人一起去吃饭，不用管念奴。</p>
难得大年夜，她也不想让一众下人在跟前立规矩。</p>
五儿拉不住念奴，杨老实却跑出去紧紧拉着念奴，“你这……孩子，小心撞上了天地桌，看神仙们恼了你……”</p>
“百无禁忌！”沈秀娘吐了口口水，也去拉了念奴回来，又不忘叮嘱杨老实，“大年里的，可不兴骂孩子那些字眼儿。”</p>
杨老实憨憨地应了，在林华清举杯劝酒时，忙举杯相应。</p>
于清瑶在旁看着，笑容不由更盛。</p>
远处，传来爆竹声，一声接一声的，连成了片……</p>
爆竹声里，夹杂着狗吠声，还有小孩子的尖叫大笑声。</p>
虽是夜里，瞧不见炊烟，可是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却打老远一直飘进院来……</p>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这一夜，围坐炉旁，闲话家常，虽然平淡，却是这样的温馨幸福……***（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