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哈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这人看上去也上了年纪,些许胡茬,眼角也有了皱纹,他吐了一口血,用手擦了擦嘴,看着白云间发出讥笑。
“你不是修行之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
白云间缓缓的放下这农夫,把他丢在地上。
屋内,木知青封住了伤口周围,尽量的控制血流速度,柳如一眼睛不停的眨着,嘴里一直想说什么,用手拉着木知青的肩膀,木知青此时已然是一个泪人,哭的不像样子,她把耳朵凑了过去,但是只有血在不停往外冒出来,却没有话从她嘴里出来。
常浮生站在原地,他现在已经是满头大汗,手脚发抖,嘴里在念叨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云间转头看了看屋内,又转过头来看着这农夫。
“为什么?就是你们!就是你们这四个,打着什么极选之人的名号,在这里挂狗皮卖膏药,还霸占了这座山,修了一条什么修为之路,只有能够通过这条路的人才可以得到传授的机会,从此之后,我儿子像疯了一样,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这个,他反复的登山登山,失败了又去,最后他成功了,然后呢,学会了你们所谓的什么修为内力,有什么用呢?回到家去,开始自建门派,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武林盟主,被人乱刀砍死在家门口,还有我这一家十八口人,当我外出回家看见的是什么?是你永远想象不到的景象!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啊,不知道你们的时候,我们村子多么安宁,可自从传到了我们那里,许许多多年轻小伙子整天像入了魔一样,变了!他们都变了!你们,你们还我的孩子!”
这农夫在地上抽泣着,眼泪鼻涕全在脸上,说完爬了起来,走到白云间面前手举了起来,只听见“啪”的一声,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白云间的脸上,他没有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可能觉得,这巴掌是属于他的。
“啪”
又一巴掌,农夫来回扇着白云间巴掌,白云间低着头,没有说话,咬着牙,挨着。
此时,木知青在屋内地上已经开始为柳如一疗伤,但她却发现这刀上是有毒的,这是她没见过的毒,木知青的表情一样就凝重起来,她此时不能分心,一旦不适,毒素就会通过柳如一传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知道的,就只有常浮生。
常浮生动了,他张开腿,但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缓慢的移动着,朝着门口。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杀了我吧,让我去见我的儿子,让我去见他们,你们这群畜牲!”
农夫不知道边骂边扇了白云间多少个巴掌,白云间的嘴边已经是发肿,嘴里也包着瘀血。农夫手已经开始发抖,他转身走过去,拿起地上的那把弯刀。
“你不杀了我,我就杀了你!”
农夫举起弯刀,朝着白云间而去。
白云间看着农夫慢慢走了过来,他选择了闭上眼睛,而不是反抗。
农夫走到了白云间面前,瞬间,鲜血四溅,白云间整个人身前全染上了鲜血,他慢慢睁开眼,惊讶的看着所发生的事实,只见一头野狼正在撕咬着农夫,没有几下,这农夫就被野狼咬的粉碎,几口几口就被吞进了肚子里。
白云间此时希望他看到的这头狼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头山狼,他并不希望这是他的师弟常浮生。
但这头野兽吃完人肉后,转头望着白云间的眼神,他就知道了,常浮生,失控了。
“然后呢?”
天葵站在那里,用手弄了弄吹乱的头发,风吹着周围的树叶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像极了凤鸣山自己屋前的那几个铃铛的声音。
阿良坐在一棵树前,闭着双眼。
“然后常浮生把当时在不老林的人都吃了下去,任凭白云间的本事再大,也阻止不了一个入了魔的常浮生。”
“柳如一死了吗?”
“没有,她自身本就是医者,而且她是极选之人中唯一与极有长期联系的人,她的本事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那她为什么?”
天葵走向前,走到阿良的旁边看着阿良。
“她在想。”
天葵点了点头,也没有想继续问下去的欲望了。
“就因为这件事,柳如一也并没有死,常浮生就入了魔?”
“肯定还有其他事,只是只有当年的人才知道吧。”
“那之后呢,云和常浮生大战之后的结果呢?”
“两人打了十天十夜,最后白云间险胜了常浮生,常浮生自己被打回了原形,被关在那个之前的山洞里。”
“那你的意思是,常浮生一直在那个洞里没有出来过?”
“他早就死了,被关进去没多久,木长老就去探望时发现常浮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近距离过去才发现,已经断气了,现如今只是有人让他又‘活’了而已。”
“活?”
“对,只不过,已经不是以前的常浮生了,而是入了魔的常浮生。”
“是谁?”
阿良笑了笑,看着天葵,没说话,天葵觉得有点背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