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些事情叶兴就有些怒气,当时都没看清楚房间里面到底是谁,甚至都不知道男女就被人死追。
中年儒士摆出一副倾听者的样子,默不作声。
少女似乎对这些陈年往事感兴趣,坐到一旁,托着腮帮子看着叶兴,眨了眨秋水长眸道:“你知道是什么人追你吗?”
叶兴没有回答,实际上他都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又哪能清楚是什么人,只知道追他的那群人俱都是高手。
看着叶兴这模样少女已经猜到一点,正想开口继续问的时候被中年儒士一眼硬生生的給瞪了回去,她只得是吐了吐舌头。
中年儒士说了一些话,又是些大道理,叶兴置若罔闻,儒士讲的大道理他耳朵都快听出了老茧,这些东西李春秋一天起码要说十多遍。
中年儒士见了也不生气,话说不说是他的事,听不听是叶兴的事,只是轻声问道:“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叶兴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轻声道:“先生既是南唐大儒,肯定见多识广,我虽然不是武夫更说不上人间修士,但可以肯定追我那些人俱都是世间一流好手,先生知不知道北唐这地界什么人能让一群高手卖命?”
中年儒士心中已经猜到了是谁,笑道:“与其说是高手倒不如说一群看家护卫,而且都是一些鱼虾不足为惧,反倒是他们的主子乃是当今长公主,朝堂上呼风唤雨、一跺脚能让北唐六州江湖大乱的人物。”
叶兴恍然无言,难怪那人二话不说便要杀他,原来是进了人家姑娘的闺房,可这未必太蛮不讲理了。
叶兴脸色恍如打翻了调料罐般五味杂陈,喃喃道:“明白了。”
中年儒士看出了事情来的来龙去脉,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才回神,脸上的神色似乎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你想雪耻吗?”
不知为何,中年儒士吐出来这样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叶兴怔住,双眼盯着中年儒士很久才回神,快看清现实,“这些人都是世间好手,别说雪耻,只怕还没近人家主子的身就被杀了,倒是有报仇的想法,却没报仇的心。”
中年儒士平静道:“我引你入道,不是我这种儒生。”
“那是什么?”
“人间修士,春秋武夫随你。”
叶兴听到他很想知道的事情,脸上充满了求知欲,“除了长生和长寿之外,两者还有什么不同吗?我看或许还不如你,据我所知,春秋甲子以后道教一教分三家,诸子百家儒家自汉以后变得格外鼎盛,南唐境内光是太清四宫就占了道教八福地三十六洞天,先生要是来自那里,我或许会跟过去瞧瞧。”
中年儒士没有隐瞒什么,点了点头,他的确是来自太清宫,不过只是个夫子,负责授业解惑的宫中弟子,并不像那些年轻人想象的一样身负绝学深藏不露。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这一行最喜欢先同人讲道理然后再动手,所以耐心很好,“倒是令你失望了,但不管出身如何,我都能教你许多知识。”
中年儒士看了看少女,继续说道:“如果真想学可以的话我让她教你,她叫姜言兴,太清四宫下辖玉清宫嫡传弟子,人间修士第三至乐境。”
叶兴大惊,原以为是说笑,不曾想这姑娘还真的是修士,听起来境界也许不高,但奈何人家是嫡传,自己这被人嫌弃悟性差赶下山的人去了不是找罪受吗?!
想了想,很快就摇头道:“一听便知道是女人待的地方。”
中年儒士笑的有些无奈。
少女欲言又止,她想说女人怎么了,现在就可以将你提起来吊锤一顿,顿时雀雀欲试,拳头咯咯作响,不过又让中年儒士一眼给瞪了回去。
叶兴伸了个腰,我还是慢慢等吧,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如此我便等他十年。
中年儒士没有说话。
只是最后问了年轻人的名字。
叶兴,叶修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