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生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李阿娇看着这位正气凛然的儒生略有所思,他生前被人剥了文位,死后也不愿踏上轮回,既能获状元文位却也是个籍籍无名之辈。
李阿娇眼眸儿眯着像月牙,脸颊一对梨涡泛起,她突然笑了,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诧,问道:“你这儒生的性子倒像极了我宫中那位,我喜欢,不过你肯定不是困龙谷那帮酸儒,因为他们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丢了儒道,重修兵家。”
那儒生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道:“李姑娘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李阿娇看向吴生,“昨日看见你大堂中尽是一些兵器和杀伐画卷我就看出来了,或许有儒生喜欢这些,但绝对不会放这么多。”
叶兴眼拙,看不出里面的门道。
吴生的情况却是正如她所说那样,咧了咧嘴,那曾经浩然正气可照日月的儒生身上有些杀意,气冲斗牛,他问道:“这样的话姑娘肯帮我吗?这是一桩不赔的买卖,我相信依我的天赋姑娘是不会拒绝的。”
“江南有座稷下学宫,里面有一座状元楼和有一座摘星楼,你自己选一座进去吧!”李阿娇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玉牌,绝品白玉,卖相极佳,而且还很骚包的刻了“公主最美”四个字,然后丢给了吴生。
吴生如获重宝,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却是跪了下去,只不过他是鬼魂之身,没有那砰然响声,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完成了多年夙愿,“多谢公主。”
李阿娇一笑置之,她这人最喜欢做买卖,要秘籍她有的是,比儒像曹言灵那种自幼顽劣的人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百家典籍他如数家珍,所以对于这儒道文位被人夺了后转兵家的儒生,正如他所说,这是一桩不赔的买卖。
叶兴愕然,显然是不清楚吴生经历过什么,但肯定知道绝对不止是被夺了文位这么简单。
年轻人并未多想,只是心里有些感慨,然后跟着阿娇姑娘带着红萸走出了这座院子,留下来一个满是恨意的儒生,没人怀疑他会不会拿着玉牌进江南杀人,因为没有这块玉牌他甚至都不敢靠近扬州城半步。
吴生拽紧那白玉牌,来到院子,目光投向江南的方向。
叶兴走出院子的时侯看见了那倒塌的高墙,突然有些担忧道:“阿娇姑娘,我们或许还不能离开青扶。”
李阿娇看了叶兴一眼,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倒塌的墙,没有说话。
李阿娇继续说道:“她是一只花妖,有千年道行,睚眦必报,而且还困了你那么久。”
李阿娇讥笑道:“你确定是她困的我?你知不知道我们这天下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人镇守,这些人享受香火,有着护佑一方平安的责任,但也受很多规矩克制……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叶兴欲言又止。
李阿娇问道:“叶修缘,你觉得天下有多大?”
“星辰有多广天下就有多大。”叶兴抬头看着天空,现在这个时辰离天黑还早。
李阿娇笑了笑,“看来你还不傻。”
叶兴不以为然道:“李春秋那老牛鼻子也这么说过。”
李阿娇没有继续讥讽叶兴这么一个对她来说太“垃圾”的年轻人,因为她看见了一位姑娘,或许这就是那只花妖。
叶兴有些疑惑,顺着她的目光看着前方,正是那只花妖,此刻她身上并没有异香。
花妖换了那一身黄衣,此刻顶着一袭道袍站在街道中央,看着两人,未曾言语,然后在叶兴惊讶中,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待李阿娇点头后,她才一脸笑容,身上流光溢彩。
叶兴目光偏移,一脸疑惑的看着李阿娇。
“有种人最怕因果,她只有了结后,那人才会真正的收她。”李阿娇看着那花妖离去的背影,眼里不知道谋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