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姑娘双袖一挥,瞬间一股大风卷起,客栈内所有人只觉得大风扑面,均是双目微闭,眯着眼睛看着这场战斗。
明显是兄妹的两人掠出客栈,暮色之中两人针锋相对,不过那兄长却将刀负背后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这人出刀极快,收刀更快,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李阿娇起初用的是练刀的法子教他,因此叶兴看得出来,这人是个高手,不过年轻人却不这么认为,只是双目怒视着跟着一同出来的叶兴,冷声道:“公子既行苟且,还请随我回府。”
叶兴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这年轻人,可是莫名其妙被人诬陷,这心里怎么都不爽,他站在屋檐下,看着年轻人平静道:“昭昭君子,可照日月星辰。”
年轻公子脸上闪过诧异,瞥了身旁的妹妹一眼,后者一副失了清白的可怜模样不像是能装出来的,他加大了嗓门,“如此说来公子是不答应了?”
叶兴清楚就算是他答应,身后的阿娇姑娘也不会答应,索性了抓起剑匣,问道:“春秋武夫,人间修士,不知道你是哪一种?”
剑拔弩张。
春秋出鞘。
年轻人静默不语,看向剑匣那脸上出现一抹古怪的神色,抓起长刀,再次冲杀过来,犹如蛟龙出海,那气势,地动山摇。
叶兴望着着胡人长刀,轻轻一拍,春秋剑破匣而出,使出那才练了几天的蹩脚剑法,这位襄州刺史府的养子自幼习武,又是沙场大将,经验丰富,侧身避过那一剑,年轻人一步跃到叶兴身前,以刀侧面向叶兴腰间拍去,叶兴几步踉跄之后,一剑点出。
下一刻,剑意无行,剑气有相。
好在春秋剑曾经是古蜀十大名剑剑首,跟着李春秋纵横川蜀半甲子,李春秋中途入道之后它每天听玄之又玄的道音,虽然没有那缥缈的剑灵,但却是有了灵性。
叶兴的修为太弱使不出来昔日那睥睨川蜀的“春秋剑诀”。
或许江湖中已经忘了那一登天山毁一剑得一剑的李春秋,这总归是半个甲子前的事情,江湖更替江山易主,哪怕是有人亲眼目睹过天山顶上那剑气纵横的景象,到了最后还是没人记得。
李春秋登天山的时候北唐还在征战天下,那年轻人只怕还未出生,他虽然听过春秋剑诀但却没有见过,不管怎样,拿春秋剑的叶兴始终太弱。
李阿娇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青城山那老道士竟然留了一道剑气给叶兴护道。
由于李春秋后半辈子不再追求剑道,而是将剑招改的华丽,很骚包,所以此时在外人眼中看来这一剑卖相极好,光是看着便认为是叶兴赢了,可只有当局者才感受得到,这东西华而不实。
年轻人竭力挡下这一剑,血红长刀收了势,转为劈向叶兴,刀势如同剑意,霸道绝伦。
叶兴闷哼一声,春秋剑一横,试图挡住这权然不同那花妖一般的攻击招数。
不过却是徒劳无益。
春秋武夫不同于人间修士,修士有万般道法,武夫唯有一力破之。
叶兴不过是练剑几天的人,只是被一刀拍飞,最后还是李阿娇帮他止住了后退的趋势,年轻人虽然恼怒,但每一次出刀都留有余力。
他不是傻子,不可能真动手杀了这个自己妹妹清白的人,因此只是打败了这个以后可能很强的剑士,告诉了叶兴人外有人的道理,此时看向叶兴,再一次问道:“公子既是昭昭君子,为何不敢同我走一趟?等到了刺史府待我调查清楚再做打算不迟?若是我雨儿诬陷你,自当是亲自赔罪,若是事实如她所说,还请公子尊崇这君子大道亲下聘礼。”
叶兴默然不语。
襄州刺史府的大公子一身武夫不俗,虽说只是个养子,但迟早都是继承偌大家业的人,看阿娇姑娘的举动差不多又是爱才心作祟,然后自己成为了背黑锅的人。
实际上年轻人是襄州刺史花家养子,戍守阴山讨伐异族,北唐朝堂上敢征讨异族的将军闭着眼睛都能叫出来名字,他腰间长刀便是一个部落王的佩刀,虽然只是养子,可是地位不低,手中掌管着襄州一半军队。
当今北唐志在九洲,花雨错早晚都要被调回北边征讨北莽五胡,那讨北将军可不是白封的,他那句“不教胡马度阴山”也是当着朝堂文武百官的面说的,花雨错这次被调回襄州却也是情况释然,如果不是情况万分紧急朝廷是不会将一位手中有上万士卒的戍边大将调回,至于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说办完之后可以自行募兵五千江南调集一年粮草行斧钺之权。可才回来不久便听到自家妹妹要行走江湖的消息,想都没想带了十多个沙场的百战老卒,却不想遇到了叶兴,便有了这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