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赵恒笑了,这个笑容很短暂,在黑暗中看不到,如同昙花般消失了。</p>
江梨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留下几颗奶糖走了。</p>
握着那些奶糖,赵恒沉入了甜蜜的梦乡。</p>
二十五磨豆腐。</p>
供销社最后一天营业,之后就放年假了。</p>
“妹妹。”</p>
一大早,江元宏从外面跑进来。</p>
当时,江梨还在暖和的被窝里睡觉。</p>
听到声音,江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p>
“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江元宏献宝似地把东西放到江梨面前。</p>
“什么呀?”江梨声音软绵绵地,努力抬起头看了一眼。</p>
“是珠花,我用自己的钱给你买的,好看不?”江元宏喜滋滋地说。</p>
所谓的珠花就是一圈红珠子,珠子下面还坠着两根细细的红绳。</p>
江梨看了眼江元宏,江元宏的脸上写满了渴望。</p>
“好看。”江梨打了个哈欠。</p>
“别睡了,你快起来。哥哥帮你扎头发,再把珠花戴到你头上。”江元宏兴奋得像打了鸡血,扒开棉被把江梨拉起来,急吼吼地问:“衣服呢?”</p>
“在这儿。”江元棠帮忙把衣服拿过来,笨手笨脚地给江梨穿衣服。</p>
江梨坐在炕沿上,眼睛困得睁不开,像个洋娃娃一样由着他们摆弄。</p>
“妹妹,抬一下手。”江元宏说。</p>
江梨顺从地举起双手,让两个哥哥给她穿衣服。</p>
结果,两个哥哥产生了分歧。</p>
江元宏说:“这是胳膊。”</p>
“你看清楚啊,这是套脖子的。”江元棠说。</p>
两个人吵了半天,把江梨的瞌睡虫都吵没了。</p>
江梨晃了晃脑袋,看了两个哥哥一眼,默默地穿好了衣服。</p>
“我说对了,这个就是袖子。”江元棠拉着江梨的手说。</p>
江元宏悻悻地说:“我没穿过,下次就知道了。”</p>
江梨滑下炕,从两个人中间走过去,自己把手和脸洗干净,披散着头发乖巧地坐在桌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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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吧?”</p>
江爱民把牛奶和鸡蛋饼放到桌子上,拿起梳子要帮她梳头发。</p>
江元宏凑过来,把珠花递给江爱民。</p>
“很漂亮,你给妹妹买的吗?”江爱民问。</p>
“嗯。”江元宏羞涩地承认了,还夸了江梨一句:“妹妹戴上肯定好看。”</p>
“你有心了。”江爱民说。</p>
李金枝在屋里翻找着,犄角旮旯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东西。</p>
“你在找什么?家里都让你翻乱套了。”江爱国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p>
“我在找元宏的储钱罐,他的压岁钱都放在里面。供销社是最后一天营业,我想趁着便宜扯几米花布,钱不够就先拿他的压岁钱用。”李金枝趴在床底下,看到床柱边的一个铁罐子,她暗淡的眼睛亮了:“我找到了。”</p>
她趴在地上,把铁罐扒拉到面前,高高兴兴地打开盖子,里面空空荡荡的,一毛钱都没有。</p>
“怎么没有了?”李金枝一脸吃惊。</p>
“花了呗。””江爱国说。</p>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那么多钱,他都花哪儿去了?”李金枝脑子炸开了。</p>
“那是孩子的钱,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别问了。”江爱国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