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每日饭量大的惊人,滋养筋骨,力气远超常人,若按武道境界来分,他已经算得上练肉大成,只是不会拳法,只有蛮力罢了。
冯捕头行走江湖多年,手上自然也有两把刷子,只是欺陈安年少,起了轻视之心,所以吃了个闷亏。
“小子,你敢拒捕?”
冯捕头右手按住了刀柄。
陈安转身拿起簸箕,往鸡笼撒了把谷物,笑道:“有什么事直说吧,堂堂捕头还用这吓唬人的伎俩?”
他早就看出这家伙是虚张声势,如果真要抓人,肯定是会带着手下行动的,既然孤身一人,便说明另有要事。
“小子还挺聪明。”冯捕头摸了摸鼻子,“是这样,县里最近出了桩案子,想请尊师出面协助破案,既然尊师不在,那你”
“不去!”
陈安直接一口回绝。
“我还没说什么案子呢。”
“什么案子也不去。”
开玩笑,官府衙门都破不了的案子,需要请道士出面,肯定又跟那些妖魔鬼怪脱不了干系,还是不蹚浑水的好。
冯捕头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上前想要揽住陈安的肩膀,却被后者灵活的躲开了,他也不在意,笑嘻嘻道:
“案子破了可是有好处。”
得,硬的不行改换软的了。
但陈安还真就吃这一套。
“给银子?”
“这个咳咳”冯捕头用咳嗦掩饰了一下尴尬,“银子暂时没有但是!”
见陈安转身欲走,他的声调马上拔高了几分。
“实话跟你说吧,这次的案子跟往常不同,县太爷很看重,你要是能把案子破了,他老人家一高兴,兴许就能赏你个捕快当当。”
其实,大虞朝的壮班捕快属于贱业,并严格规定他们的后代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即便脱离捕快行业,其子孙也必须在三代以后方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而且捕快是没有工资的,每年的工食银不过十两银左右,养家糊口自是艰难,于是敲诈勒索便成为一种风气。
老百姓犯事被拘,若要少受折磨得送脚鞋钱、酒饭钱,如果被拘者暂时不想伏法,得给宽限钱、买放钱,甚至原告要撤诉,两边都得给捕快说和钱。
这样一算,捕快反倒成了肥差。
“平时要个捕快名额,少说也得十两银子。怎么样,考虑考虑。”
冯庸满脸堆笑,像极了街边拉皮条的老鸨子。
“行,那就试试看。”
陈安也是实在缺钱,总得找个正经营生,先答应下来,若是真有危险,再撂挑子不迟。
“好,现在便随我走。”
“去往何处?”
“县衙大牢!”
洛水,大牢。
牢门开合,几缕清晨的阳光一闪而逝,随后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没有在残破的泥墙上泛起一丝涟漪。
潮湿的地面上长满了墨绿的苔藓,空气中涌动着复杂的恶臭气味。
污水的臭味,排泄物的臭味,食物的馊臭味,尸体腐烂的气味,甚至还有血腥味。
牢内空气不流通在,这些臭味混杂在一起,令人闻之欲呕。
陈安和冯庸在狱卒的带领下,顾不得扑鼻的恶臭,匆匆向牢房深处走去。
“哗啦!哗啦!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