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的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镜中,她一袭白衣胜雪,云髻高挽,飘逸若仙。
她恍然的对着镜子抚摸着脸颊,不敢相信镜中出尘脱俗的美人会是自己。
一切都像梦般飘忽。
她将目光投在镜中美人所穿的白裙上,目中闪过一丝惊讶。
好华美的长裙!
雪白的长裙是用薄如蝉翼的轻纱制成,摸在手中光润如玉,不知是用什么料子做成的。
长裙的袖口和束成荷叶状的裙摆上都镶嵌着用金丝银线织绣而成的金边,金边上间或点缀着闪耀的宝石,绚丽多彩。
一长串莲花造型的小金铃从束绑在纤纤细腰上的金色缎带下方蜿蜒而下,伸展到裙摆之下。
风起时,铃声叮呤,悦耳动听。
长裙的胸口虽是素白的,但从她雪白颈脖上垂挂下来的璎珞成为最完美的装饰,使整个装束看上去华美而贵气。
但既便是这般的华贵,却绝对不是那件她跳白娘娘的戏服,她一手拎着裙纱,一边扭头问刘曜:“这件裙子不是我以前的那件啊!”
刘曜沒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很迷离的眼神凝望着镜中的她,仿佛沒听到她的问话一般。
他的目光虽然是在看着她,却又像看的不是她。
他明明是在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她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看的应该不是自己,而是在透过自己看着某个很遥远的虚空。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也说不清,可能是与他的眼神有关。
他的眼神中混合着怀念、思念、心痛和悲伤的复杂情绪,认识他这么久,也沒有一刻能像现在一样在他那张常常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出现这么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