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酒制成了，下一步是尽快把药酒卖出去。</p>
怎么卖呢？</p>
去农村集市上摆摊？</p>
肯定不行。没有卖酒的执照许可，卖酒相当于找死。</p>
在亲戚朋友圈里卖？</p>
那也太难为情了！毕业没找到工作，到处卖壮阳酒，张凡的面子往哪放？</p>
那就在网上试试运气吧。</p>
他在江清市BBS上发了一个帖子。</p>
可是，一等三天，竟没有一个人打招呼。</p>
到了第四天，帖子被管理员给删了，用户帐号也被封了。</p>
张凡发愁了：药酒卖不出去，村医务室的效益又差得离谱，一天赚不到几块钱，这样下去，很快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而且，还欠着涵花一千元钱没还呢。</p>
俗话说得好，“屋漏偏遭连阴雨”，正在这时，爸爸打来了电话。</p>
“小凡，你妹妹收到了江清大学录取通知书！你赶紧回家一趟，商量学费的事。”</p>
妹妹考上了！而且是重点大学江清大学！</p>
真是天大的喜事！</p>
刚刚高兴了两秒钟，内心便产生一阵疼痛：家里原本的打算是，等他中专毕业后挣工资，一边还债，一边供妹妹上大学。</p>
而现在，张凡的处境……</p>
难道继续向亲朋借债？</p>
根本不能再借了。为了张凡念卫校，家里借了三万元外债，凡是能借的都借过了！</p>
更何况，最近好几家债主听说张凡毕业了，便去张凡家里讨债，弄得张凡父母非常痛苦。</p>
张凡忧愁地坐了半天，到了傍晚，妈妈又来电话催促，他才骑车回到了50里外的张家埠村。</p>
一进村，就不断地有人跟他打招呼：</p>
“是张家大小子回来了！”</p>
“听说你在市中医院当大夫了？太好了，以后咱们去城里看病，就找你了。”</p>
“噢，噢，好好……”张凡哼哼哈哈地回应着，心里差一点要流血了：</p>
你们以为我衣锦还乡，其实我一无所有！</p>
到了家里，看到妹妹张燕喜气洋洋的样子，张凡心中更是发虚。</p>
妹妹把录取通知书拿出来，张凡一边看一边说：“小燕，你真厉害！可给咱老张家光宗耀祖了。”</p>
爸爸张国柱一直坐在角落里抽旱烟，冷不防地冒了一句：“学费还没着落呢。你在中医院上班一个月了，第一个月开了多少钱？你妹妹能不能念大学，可就指望你了，爸爸这把老骨头榨不出油了。”</p>
“老头子，你别逼孩子！”妈妈看到儿子脸色不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小凡，我看你很不高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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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呀。”张凡摇了摇头。</p>
“别瞒妈妈了，前些天，你的手机一直关机，到底是怎么回事？”</p>
张凡看看瞒不住了，心里想：丢掉中医院工作的事，早晚也得跟家里坦白，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自己身上没钱？另外，村里人去城里，若是真的去中医院找张凡，那时还不是一样的露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