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天生有令人厌恶到骨子里的本事,甚至他的声音入耳都恶心无比。
穆淮安是其中之一。
少年抬腿往相反的方向走,没移去半分目光。
男生半边肩膀靠着墙,瞧着前方人影温声噙笑:“这么久没见,许爷不想看看亲手留下的疤怎么样了?”
语气似是最儒雅的绅士,校服衣领也是规规矩矩的,除了眉骨处的疤痕以外,男生浑身上下都透着温柔斯文。
唇瓣泛着弧度,见少年没有停脚的打算,穆淮安摸着眉骨伤疤,极为动听的嗓音慢慢溢出音节:“毕竟它让你坐了牢呢。”
如玉手指抚摸着疤痕从起始至落在眼尾处的终点。
动作顿住,声音陡然拔高:“别人称您一声许爷,还真拿自己当个角了,难怪当年那么傲”
“穆、淮、安。”
一道身影极快掠过,穆淮安眉目微动,却连半分躲闪都没有。
脖颈被人狠狠扼制,后脑几乎钳在墙里。
终于惹得对方出手,穆淮安眼里甚至带笑的。因呼吸不畅嗓音微微有些喑哑,温柔平和之下夹杂了几分残忍的凛冽。
“宁知许,你算个什么东西。”
脸部青筋初显,延伸至眼尾的伤疤有几分狰狞可怖:“你手多脏,你自己不知道?”
穆淮安无疑是疯狂的。
他不断地触碰宁知许的底线,用命跟他玩。
少年的一双黑眸温度尽失,眸底逐渐染上血色,脑海里闪过无数次的想法再次冲破囚笼。
他真的想弄死穆淮安。
哪怕这辈子坐穿牢底,他也想弄死他。
下一瞬间,少年毫不犹豫地摸向裤袋里的折叠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