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暗忖:“没想到师祖竟然有如此笃定的心智,数百年如一日,我这点小心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淡笑一声,豁然开朗。
“小子,你有何疑惑?可否说与老和尚听听。”
“小僧之事不值一提,就怕师祖笑话!”慧明道。
“呵呵呵呵!那你倒说说,老衲听听,到底有多少可笑之处,权当咋们两个抄经之人乐呵一下!”玄一说完呵呵直笑。
“原来师祖也有亲和的一面”慧明暗想,于是把自己入否极堂抄经之前擂台比武等事如此这般地说与玄一听。
“没想到我梵天一门竟然沦落堕落到如此田地,想当年,三乾入寺,九坤归梵,是何等的风光无限,今日竟居然乾坤尽失,闹剧不断,成为别人的笑柄,师兄泉下有知,情何以堪”玄一略显伤感道。
继而,看看慧明,爽朗一笑道:“时也,运也,命也,治乱兴衰,天数之变,姑且不去理他,你我二人倒是有缘啦,两个受罚人,两个抄经僧!”
“缘分啦,能和师祖同为受罚人,同为抄经僧,天意呀,巧合啊,小僧荣幸之至呀!”一贯正经、木讷的慧明居然一连串说出了这么多肉麻的话,逗得玄一呵呵直笑。
慧明接着道:“我曾听闻道一师祖不仅武功天下无双,书法也是旷古绝今,不知是否属实?”
玄一道“师兄书法,龙跃天门,虎卧凤阙,可谓神品,古今无双,只是武功名声太盛,以至于书法鲜有人知。”说罢,拿出一黄色绸布,对慧明说“你我都是喜好书法之人,就一起欣赏一下师兄的书法神技吧!”
说罢,玄一展开绸布,十六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果然神乎其技。
慧明一字一句地念倒:“误释魔宿,戗屠无辜,金经千遍,有复不出!”
玄一突然脸色煞白说:“你……你再念一遍……”
慧明又念一遍!
“把第三个词再念一遍!”玄一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金经千遍!”慧明读的字字铿锵。
玄一拿过绸布,对慧明说:“小和尚,这个字明明是个‘全’字嘛,怎么会是‘金’呢?”
慧明道:“师祖,此字人字头下面,并非一个王字,王字最后一横收笔应该不加停顿出锋瞥向左下方,才符合一气呵成运笔规律,而这个字最后一横停顿较久,再缓缓朝右上写入,实则以提代点。师祖,书法精绝,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如从笔意走势和书法气韵来说,此字是‘金’字无疑’师祖请看!”说完,把绸布递给玄一。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玄一喜好书法,千年不辍,可谓自成一家,旷绝今古,居然一念之间,全金不分!
他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越看越像‘金’字,因为,那确实就是一个‘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