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廖云不在家。
骆川知道她去学校家属院后排的蒙古族同事阿斯楞家接儿子骆朴了。
他走进里间,从衣柜里拿出藏在旮旯角的存折。
看着存折上存的数字,骆川泛起愁来。
还差八千块钱才能凑到房款的定金。
屋外传来廖云母子俩的声音,“不能吃冰激凌,你拉肚子刚好。”
“不嘛,我就吃嘛。”儿子骆朴童稚的孩童声让人听得心都要融化了。
廖云进屋后见骆川拿着存折发呆,“怎么,拿存折干啥?”
骆川愁眉苦脸的,“曲校长找我谈话,过阵子要交楼房定金,让咱准备两万块。”
廖云一听,狂喜道:“两万?!那咱的住房是面积最大的那套咯,听金会计说,最大的那套150平米,一共只有十套,除了市教育局领导、校领导在这十套之内,只有两套是给教师骨干留的,房款定金两万块,是最多的。剩下的房型面积小点,定金也少点,有120平米、100平米、90平米,最小的那套70平米的也就不到七千块钱定金。”
骆川一门心思只钻研业务,跟同事交流的话题都是如何提高教学质量,其他话题从不说,哪里会知道这么多。
他对学校每年评优评职称从不关心,他过硬的教学质量摆在那里,学校领导格外器重他。
不少学校想挖走他,校领导为了留住骆川。
轮到他评职称,给他张表格填。
每年年底优秀教师非他莫属,优秀都让他拿到手软。
家里不少被褥、电饭煲、烧水壶、茶具、碗具、厨具等都是他的奖品。
骆川一听,看着存折上的金额,为难道:“要不,咱把这套让给别人,拿套120平米的?”
“你傻呀?!你想啥呢?!现在哪个同事不想要大面积?我可是听说,有些老师私底下偷偷在家给学生补课,挣不少补课费呢。我们教研室的张老师每晚上都有七八个学生补课,他嫌房子小,打算买大房子呢。不行,咱实在不行,也晚上补课多挣点补课费,把剩余的钱挣出来。”廖云主意已定。
骆川嘟囔着,“这样不好吧,学校已经很照顾咱俩了,每年寒暑假别人轮不到补课,咱俩每次落不下。真是的,这两年咱俩挣不少补课费呀,存了这么些年,咋存了一万二呢?!”
廖云一脸的嫌弃,“说你书呆子一点不假,张老师私底下补课挣得钱比咱们可多多了,学校是按每节课给咱发补课费,人家张老师按每个人头小时收费,人家一晚上的补课费抵得上咱们一星期的补课费了。”
“你还好意思问咱咋才存了这点钱?!这话我还想问你呢?你自己不知道呀?!咱骆朴没出生前,挣的补课费和工资你不是给小溪邮过去些生活费,就是爸妈有事全给他们了,这两年,光妈妈住院治疗眼疾不都是咱俩花的钱呀?!她那个大集体单位能发点工资就不错了。骆波在监狱,你没花钱打点呀?!小海盘下那个凉皮店,你没掏钱支持呀?!骆滨贷款你没跑关系呀?!这都不说了,骆江结婚没钱买家具,你害怕牛娉家看不起老二,硬是给老二塞了五千块钱。咱结婚,你家谁掏一个子了?不都是咱俩白手起家呀?!骆朴出生后,每个月200块钱的保姆费,不都要花钱呀?!”
骆川这么一听,深感惭愧,搂着妻子一脸的歉意,“老婆,这些年可苦了你了,行,我听你的,晚上咱也带几个学生补课,记住,不要咱学校的学生,这样不好,以后都不好意思见他们。”
廖云一听,笑了,用食指戳戳骆川的前额,“只要你松口,来咱家补课的学生还不得踩破咱家的门槛。”
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新疆各族人民开始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
西域市不少家长宁可愿意花重钱请优秀的老师补课,也不愿孩子高考落榜。
家长为了孩子今后的前途,勒紧裤腰带给孩子创造最好的教育条件。
家长们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自己的下一代。
爱孩子是人类的天性,毫无疑问的。
尤其是那些经过各种磨难和艰辛的当代父母,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过得比自己更幸福、更快乐和完美,正在顺应着时代的发展满足孩子。
家长重视教育问题是一种进步,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类补习班的出现。
师德高些的教师紧紧地把握课堂40分钟,恨不得把肚里的知识全部塞给学生。
当然,也有个别教师平日里上课吊儿郎当,私底下补课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