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场合遇到贾家人,骆滨有种不祥之感。
可是总归也算是亲戚一场
骆滨仅仅是想打听下自己为何被莫名其妙的带到这里遭受一系列的调查。
他站起身不假思索地问着:“秦然哥,咋问我扶贫羊的事,”
还没等他说完话,秦然吊着个脸,长的像马脸,鄙夷的目光斜视着骆滨,不耐烦地训斥,“别跟我套近乎,谁是你哥?老实点,给我坐好!你没别的出路可走,只有老老实实交代问题。”
看着眼前这位不拿正眼看自己的秦然,骆滨火冒三丈,很少动粗口的他脱口道:“妈的,我白开(免费)帮贫困户代管扶贫羊,不要一分钱,难道还有错了?!”
秦然阴阳怪气反驳道:“哟,无利不起早,你在银行还有贷款,我就不信,你会学习leifeng好榜样?!”
骆滨也毫不客气回嘴,“别狗眼看人低,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下可把秦然得罪了。
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秦然狂妄道:“告诉你,骆滨,你只有老老实实交代跟乡里哪位领导在私底下搞扶贫羊的权钱交易,否则,我这个执法监察室主任白当了。”
骆滨知道跟秦然无话可说。
他又闭目养神起来。
任凭工作人员询问什么都闭口不言。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
阿曼太在另一个办公室接受询问。
想着自己一心扑在扶贫工作中,竟然被人诬告跟骆滨合伙侵吞扶贫羊。
阿曼太委屈地双眼红了。
他克制着自己激愤的情绪,对着另一组工作人员道:“你们可以留置我,什么时候都行,但你们要还我清白,去乡里调查下,我阿曼太用党性发誓,我没侵吞贫困户的一根羊毛。我是党信明显是冲着骆滨来的,能不能查出来这信的来历?”
秦然摇头,“这咋查?八分钱的邮票一贴,朝邮筒一扔了事,让我们跑断腿调查。”
参会人员闻言都附和着,“是啊,查不出来。”
“查这种匿名信,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此刻,这间会议室里,除了秦然一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匿名者是谁。
原来,秦然听说西域市交警大队的杨显因包庇其弟歪曲事实后,被降级处置。
秦然时刻忘不了自家老岳父对他的“谆谆教诲”,想方设法让骆家人不能过上太平日子。
于是,曾跟杨显有过公事来往的秦然主动找上杨显。
俩人沆瀣一气,原本没啥利益关系的人,只因有了共同的仇人。
他俩联手编造这封匿名信,准备朝骆滨身上泼脏水。
用秦然的话来说,就是动不了骆家人一根汗毛,也要恐吓下骆家人。
这件事在骆滨身上就如小插曲,起初觉得委屈冤枉。
事情调查清楚后,那位副职领导握着骆滨的手一脸的歉意,还千叮咛万嘱咐告诉骆滨,千万不要松懈对扶贫羊的代管。
骆滨本就是豁达之人,这事也就是一笑了之。
而阿曼太被诬告之事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重视。
通过纪委下派的两个工作组走访入户摸底调查的结果,阿曼太是一名优秀的党员干部,在百姓中口碑相当不错。
在常务会议上,分管干部工作的领导动情地说:“阿曼太长期在乡村工作,无怨无悔,一心为民,这样优秀的干部不提拔、不重用,我们的心安否?”
阿曼太被列入副处级后备干部中。
没几天,他被组织派到地区党校培训。
扶贫羊和骆滨等人低价收购的2000只羊在李献的打瓜地吃草和瓜秧子,各个长得膘肥体胖。
贫困户不时过来观察自己的扶贫羊又长了多少,宰杀后净肉大概有多少。
托乎塔尔伸手抱起沙枣树村贫困户老薛的那只扶贫羊,他掂量几下,估摸道:“抱起来有个40多公斤,老薛,你这羊肉有20公斤。”
老薛咧嘴笑了,“20公斤,有吗?能长这么多膘?”
老白头颇有经验道:“抱起来毛重40多公斤,净肉按对半分,最少也20公斤。”
托乎塔尔指着打瓜地绿油油的瓜秧子,“羊吃瓜秧子长膘快。”
老薛用拳头砸着自己隐隐作疼的腰,商量道:“老白哥,这羊就放你这里养吧。”
老白头连忙摆手,“放哪儿养,我可做不了主,这是老三跟乡里定的,你去问老三。”
老薛等贫困户见乡里发的扶贫羊不用操心,也不用花一分钱,骆滨代管的又肥又壮。
他跟一些贫困户找到乡领导艾力。
贫困户请求乡里让骆滨再多代管一段时间,最好是春节前出栏。
艾力有些为难,找到骆滨商量这事。
李献的打瓜地眼看着就要丰收了。
收完打瓜,地里的草也没多少。
这2500只羊面临着在何处放牧的两难境遇。
到乡里的夏牧场放牧,雇请的放牧人至少八九个,无形中提高养殖成本。
继续在李献这2000亩地放养,顶多维持半个月,地里没草,好不容易育肥的羊肯定掉膘。
李献、江道勒提和骆滨商量着对策。
骆滨抽着烟,沉思许久。
他抬起头说:“李哥,江哥,我想过了,这些羊放在万亩地的麦茬地养。”
江道勒提提醒道:“麦茬地不错,那还要再找六七个放牧的人。”
李献盯着双眼发亮的骆滨,“你是不是想着把万亩地也用铁丝网围起来?”
骆滨笑道:“知我者李大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