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只是钥匙,再有自主没有人握住也是无用。”
“在说只是迹象罢了,你们何必如此担忧?”
老人说完鹰鹫一般的眼神扫视众人,目光触及袁天罡,袁天罡只觉得如坐针毡。
“能成大事者谁不深谋远虑?凡间帝王哪怕缔造盛世王朝都懂得预防金刀之纖,将一切扼杀于摇篮之中,更何况我等千万年基业,不比凡人更加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涂山尧说完目光看向帝释天,此番帝释天似乎也很认同,他说道:
“人神两脉近千年不是没有天才,只是这些天才稍有苗头本帝便会去将这株苗摁掉。”
“有宗门的就给他种下邪念毁了他大道。给那些天才温柔乡,给他们幸福安逸,他们自己就废了自己。”
天帝侃侃而谈的同时,袁天罡眼神不可微查触动了一下。
“没宗门的随便找个理由派个百万天兵,二十八星宿,六御五老,广寒宫李倩,朕还要亲自去,让她练手保证万无一失。”
“涂山尧不也是,有天赋不入麾下者,有野心不肯归顺者哪个不是屠他方圆百里,禽蛋摇散,羔仔绝尽。”
“以绝后患才能高枕无忧戏耍这三界众生。”
这半开笑话虽然有些难登大雅颇为荒唐,可事实便是如此,一个人权利能力越是登峰造极越只会小心把玩蝼蚁。
惜命,是游戏众生的资本。
这话说完帝释天与涂山尧相视一笑随后两人默不做声等待老人回答。
似乎知道这一次二人没那么好打发,老人敲了敲烟杆,将化为灰烬的烟灰抖到桌上邋里邋遢用自己衣袖擦干净后吹了一口气说道:
“你也说了仅仅是迹象。”
“你也说了王云起将其锻造成非人族圣者不能取。”
“如此这般不是更好,就让他以身饲道,来日印记可取之时在派一位人族贤者去取?”
说这话时老人看向袁天罡,仅仅一个眼神天帝便领会其意。
人族没想到又要出一位圣者,而这位天帝已经囊握其中,歪打正着。
这个回答天帝已经从担忧变成了庆幸,脸上笑容都开始有些遮掩不住。
涂山尧自然也明白这话含义,他从原先的担忧已经变成了嫉妒,如今的他与人族已经是不死不休,即使给他时间他怕也诏安不了。
妖族一下就落了下风不说更像是让别人无形喂自己一嘴屎。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凡事靠自己。
既然如此心中顾虑也已经打消,在这里他片刻也待不下去。
他冷笑一声泼掉这难喝到要命的茶水:“本帝果然还是喝不下去这种东西。”
他也懒得保持礼节甩门而去。
“告辞。”
帝释天嘴角微微一笑,他心中也放下不少顾忌,起身之时他特意礼节一拜:“多谢轮回老人。”
呵。
送走几人名为轮回老人的老者起身回到灶台那,往土灶里添置柴火之时他眼神飘忽像是飞到了天外,许久他回过神来踏着瘸腿推开一道门。
里面光线更加昏暗,密不透风不说还饲养着一群鸡鸭。
鸡鸭这种禽类排泄不能自主,屋里粪便堆积十分恶臭,而轮回老人毫不在乎,他驱赶鸡鸭踩着黏糊糊的地面将一摞柴火搬开。
在柴火下面安安静静躺着一座巨大的青铜石门。
落满禽粪的青铜门上,老人也不顾腥臭肮脏用手抚摸掉黏糊糊的粪便。
见着真容,依稀可以青铜门上浮雕着一株青铜树。
这浮雕青铜树细节刻画十分形象,活灵活现,脉络十展朝两边分散。
只是这青铜树造型颇为奇怪一半枝叶繁茂树枝粗壮,另一半只有经络。
不外乎一样的是每根粗壮上都凝结出一株果实。
伴随着他抚摸,青铜树上两颗果实散发着光芒。
耀眼夺目。
他抚摸着其中一颗快要开花的心:
“我已经等了十二万九千年了。”
“不急,不急……”
喃喃自语像是想起什么伤心事,甚至一滴泪都顺着滴落在地。
石桥之上。
涂山尧并未先行离去而是脸上暗青看着溪水,等帝释天走出来涂山尧冷冷一撇帝释天背后袁天罡问道:
“你是何时背弃师尊,背弃天师府?”
袁天罡一时哑语,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答,可一旁天帝却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千年前第一次诏安袁天罡便同意了。”
“这么说你一直在泄露天师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