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dàngdàng的练武场,一道黑sè的人影彷如一只蝴蝶般四处起舞,身影中mí幻带着一丝奇特,忽快忽慢,忽紧忽松,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但又给人一种磅礴大气的滋味。</p>
四处的气流无比涌集,虚空中好似出现了一片片汪洋大海,瞬时却又出现莲huā朵朵,两种奇特的感觉相互jiāo融在一起,让人有种水火不相容的感觉,好似被一股生硬的力量强行牵扯在一起。</p>
一种磅礴大气,一种细腻柔软,完全孑然不同。</p>
手持一把紫晶sè的宝剑,正气中带着锋利,仿佛要将天空都切开似的,齐天的神情肃然,一丝不苟,眉头微微簇起,仿佛在思虑着什么,不时停顿下来,喃喃自语着什么。</p>
七天,他已闭关了整整七天,不吃也不喝,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武技的研究之中。</p>
眼下的他,似曾相似,与曾经的他似乎重叠在了一起,除了身份有别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不同,一样的嗜武如痴,一样的追求武道巅峰!</p>
“流莲剑决重力度,重角度,偏向细节的处理和把握,而鲸làng剑诀却重气势,重压制,偏向大局的囊括。”</p>
“一为柔,一为刚,两者究竟有何共同之处?”</p>
……</p>
不时比划着手中宝剑,双目呈思索状,尽管一统了云昊山脉,但齐天似乎并未有半分满足和懈怠,jiāo代完所有事情之后,便一股脑儿的钻进了他独用的练武场中,沉浸在武技的研究之中,而他正在做的事说简单不简单,但在他这个实力的武者却是罕有人会如此之做。</p>
改进武技!</p>
武技创造的一种。</p>
无论再深奥的武技,都是由武者所创造,都有其规律所在,一理通,百理明,而事实在天元大陆中所流传的武技均是由以前的武者所创造,一代一代方才流传到了现在。</p>
当一个武者的实力到达一定的顶点,一些天赋聪颖的武者便会开始尝试着创造一些自己所独有的武技,但齐天在这方面所huā费的时间却并不多,一来他的兴趣并不在开宗立派,二来邪云宗早已是邪派魔mén中数一数二的巅峰存在,其所流传的心法武技无一不是天元大陆顶尖的,由一代又一代的超强武者传承而来,是真正的jīng粹,想要改进创新,难度确实不是一心半点。</p>
然而,眼下却是不然,地阶的武技并非完美,要改进,难度远远要降低许多。齐天接触罡武技虽然时间不算多,但毕竟与魔武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武技的改进比起凭空创造一种武技又是容易许多。</p>
以他现在的实力,要增强战斗能力,提升武技是最为显著而又快捷的。</p>
“蓬!”</p>
强大的气流尽数往前压去,齐天持剑而立,双眉依然紧皱,目光望着远方那“伤痕累累”的大树,表情依然没有半分喜悦,可见虽然闭关了七日,但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似乎仍然陷入了“局”中。</p>
“师傅曾说过,武技之道,源于武,赋予技,万变不离其中。任何武技都有一定的相似,两种武技若要融合,关键在于那一无形的“武源”,以这彼此所拥有的武源为本,为基,方才可衍生变化,hún沌无穷……”</p>
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回忆,齐天不由想起了在邪云宗的日子,嘴角陡然划起一种怀念的淡笑。</p>
“而流莲剑决与鲸làng剑诀的武源又是什么?”</p>
“而若寻到这武源,又如何衍生?”</p>
……</p>
剑huā微微一抖,齐天嘴角不由lù出一番苦笑,轻叹了口气,却是当初他并未太过细心钻研这一方面,故而如今一筹莫展。</p>
“吱呀,吱呀!”</p>
耳边传来扑动翅膀的声音,齐天瞩目望去,却是见得一只青褐相间的鸟儿绕着那“伤痕累累”的大树不停的环绕着,尽管此处罡气luàn流,气压十分之低沉,然而那鸟儿却依然如故不肯离去,仿佛十分着急寻找着什么。</p>
“哦?”</p>
齐天不禁微感压抑,正疑huò时,目光却是猛然间瞥见树下,似乎有着什么……</p>
“鸟窝?”</p>
走近一看,齐天不由哑然失笑,望着鸟窝中整整齐齐排列摆放的几个蛋,又望着那依然着急四处luàn飞的鸟儿,心中顿时明了,刚是准备俯下腰,心中却是微微一震,双眸顿时亮了起来。</p>
“鸟?”</p>
“树?”</p>
“窝?”</p>
……</p>
“哈哈!”</p>
“我明白了。”</p>
“是我执着了!”</p>
齐天猛然间放声大笑,手中紫晶sè宝剑信手甩开,散发出耀眼的紫sè光芒,却是遮掩不住眼中的炙热,身体一个侧移,好似一道狂风划过,伴随着罡气的蓬勃散开,一道道巨làng顿时铺天盖地而袭,如狂风骤雨,却又如冰雹蕴积,最为诧异的是,这巨làng之中,竟有着一朵朵莲huā的盛开,十分之奇妙诡异,却又让人惊叹不已。</p>
“哗!”</p>
“哗!”</p>
收剑而立,耳边却依然风声赫赫,草木皆兵,可见剑招之强,尽管只是起手,却已然不凡。</p>
“是我太过在意和拘泥,钻了牛角尖,鲸làng剑诀毕竟是地阶武技,和流莲剑决完全不是一个档次。”</p>
轻抚剑身,齐天目光如炬,喃喃而道:“犹如武者和剑,支配和掌控方才是真正的武源!与其费尽心思想要将两者融为一体,倒不如以人为本,以实力为基,主掌所有一切!”</p>
琉璃mén。</p>
凌雪菲轻抿着嘴,目光紧紧盯着手上的白纸,少有的犹豫和踌躇流lù在她的情绪之外,表情复杂万分,毫无疑问,能令她如此动容的,必定非一般的事。</p>
到底这纸上所写的,是什么?</p>
桌上,厚厚的文书分成两叠,前方还有一杯仍冒着热气的清茶,显然凌雪菲颇为忙碌,而在其中一叠文书的正上方,一则信封十分的显而凸见,似乎是刚刚拆开的,而在信封的右上角,一个偌大的“凌”字更是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懔然气息。</p>
这是凌家的标志。</p>
柳土郡三大商会之一的凌家!</p>
“看什么那么出神?”</p>
清爽中带着一点懒散的声音传入耳中,使得凌雪菲不由抬起头来,目光充满着惊愕,更是显出一丝不该出现的惶恐,手足无措,如条件反shè般想要将手上的纸张藏到背后,却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p>
“没,没什么。”</p>
凌雪菲的面sè有点苍白,说话亦是有气无力。</p>
mén外徐徐漫步而来一个矫健的身影,一身漆黑的衣裳如黑夜幽灵般来去无影,双眸彷如猎鹰似的紧盯着凌雪菲,炯然的目光使得后者不禁低下了头,手心冒汗,想要回答,却又想要掩饰。</p>
鼻尖陡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凌雪菲倏然一惊,猛的抬起头,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齐天已是来到她身前,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是右手一轻,手中的纸张已然易主。</p>
“这……”</p>
想要拿回这纸张,凌雪菲显然做不到,伸出的手更像是一种徒劳无功的反抗。</p>
了了数行字,齐天仅仅一瞥便已是望见了全部,目光最后停留在右下脚的署名上,偌大的“父亲”两字让的他完全明白了凌雪菲的犹豫和踌躇,脸上浮起一抹清然的笑容,便是将信纸递还给了凌雪菲。</p>
“怕吗?”</p>
“不,不是。”</p>
凌雪菲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却又抿了抿嘴,yù言又止。</p>
“琉璃mén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相信明伯和小刀能处理的好,其实我正打算离开云昊山脉前去静安城,倒也算是巧合了。”</p>
轻抚凌雪菲的秀发,齐天的双目罕见的lù出一抹温柔,道:“你是我齐天的nv人,我自然要对你负责,伯父也没说错,劫了他的nv儿,此事于情于理我都得好好给他一个jiāo代。”</p>
“可,可是我怕爹他……”</p>
“他可是你爹,总不能躲一辈子吧。”</p>
齐天笑了笑,道:“尽快将余下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后天便出发。”</p>
“嗯。”</p>
凌雪菲略显犹豫的点了点头,声音轻若罔闻,虽是应承,但却难掩心头担忧之s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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