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连城吩咐下去,很快客厅就准备好了一桌精致的酒菜。
侍女给燕南天斟酒,燕南天却嫌酒杯太小,让人取了个碗来,倒了大半碗,仰起头咕噜咕噜就将整碗酒送入肚子中,大声称赞道:“好酒。”
玉连城道:“既是好酒,就多喝一点。”
在前世,玉连城并不喜欢喝酒,尤其是聚会时,和一群半熟不熟的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那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但穿越后,他却渐渐喜欢上了喝酒这种滋味。
醇酒美人,仗剑江湖,只是听听这八个字,就已让人醉了。
寡酒无味,和不同的人喝酒,也是不同的感受。
与燕南天这种大侠对饮,被他豪气所感,免不了多饮几杯。
两人都是武林高手,坐在一桌,谈论的自然是武功绝学,尤其是剑法。
玉连城和燕南天走的路子都很相似,都是以力压人,霸道绝伦。
他们可以从彼此的身上获得启发。
两人交谈了一番剑法,燕南天痛痛快快的喝了碗酒,话语一转,竟将嫁衣神功的功法和奥妙一一道来。
玉连城眸光闪烁,凝神细听。
他早就想将这门嫁衣神功弄到手中,甚至用小鱼儿的秘密和解决江别鹤的人情来换。
却没有想到,燕南天豪迈至极。
不但将嫁衣神功的心法娓娓道来,更将修炼嫁衣神功的心得体会也说了出来,简单直白,发人深省。
若玉连城要修炼嫁衣神功,这让他省去数月的苦功夫。
两人饮酒吃菜,谈论武功精妙,不觉时间流逝。
玉连城为“嫁衣神功”感叹。
燕南天同样大为震动,只觉匪夷所思。
只因玉连城涉及的武功实在太多了,每一门都博大精深,每一门都是天下第一流的武学。
燕南天不由道:“你所学的武功太杂,为何不能专修其中几门,博不如精。”
玉连城笑道:“实际上,我一身所学都在横练功夫和剑法之上。至于其他的武功,大多只不过随便练练,用不了多少心思。”
“随便练练?”燕南天一怔。
“不错,随便练练。”玉连城点了点头。
燕南天沉默了半晌,又饮了一口酒,酒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响。
玉连城面露微笑,每在别人面前谈论自己的武学天赋,尤其是对着燕南天这种绝顶高手时,他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过了片刻,燕南天又道:“实际上,以你的武功,根本就不需要以嫁衣神功辅助,就已几乎无敌天下。而你若要修炼嫁衣神功,反倒要浪费许多时间。”
嫁衣神功练就的嫁衣真气至阳至刚,真气如火焰般猛烈。功成之后,非但自己难以运用,还要日日夜夜受它煎熬。只有将嫁衣真气再转嫁给旁人,但想要练成嫁衣神功,就要花二十年苦功夫。
玉连城道:“燕大侠,你觉得我这一身武功,可有短板?”
“你的剑法、轻功、轻功等都不输给我,甚至更甚一筹。”燕南天皱眉思忖道:“若真要说短板,那就是内力。虽也算是精纯雄浑,但若遇到我,或者那位怜星宫主,免不了要吃亏。”
“正是如此,我在内功心法上尚差一筹。”玉连城微微颔首:“如今我已收集到了当世四大绝学嫁衣神功、五绝神功、明玉功、化石神功,正是要借此创造一门前所未有,旷古绝今的内功心法。而这门心法,才最适合我。”
燕南天眉头一皱:“此事只怕不简单。”
他这话都还是说轻了,那四门神功旁人只是修炼其中一门,就要花费毕生心血,玉连城却是要将它们融为一炉,再创出一门新的绝学。
玉连城眉头一扬,微笑道:“若是太简单了,我也懒得做。”
燕南天仔仔细细打量了玉连城半晌,拊掌称赞道:“好志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却是我老了,雄心不再。”
当年他性子又强又拗,总认为别人不能做的事,他一定能做。所以他一心只想以本身的力量将“嫁衣神功”征服,而不是废掉重新修炼。只可惜,还未征服前,就进了恶人谷。
若重新选择,他也不知是否还会做出当年那决定。
“对了,你要给我说的秘密是什么?”燕南天问道。
玉连城道:“燕大侠是否听说过移花宫传人花无缺,无论如何都要杀小鱼儿的事?”
燕南天点头:“我自然还知道。”
玉连城道:“你可知这是为何?”
“正是邀月、怜星她们想要斩草除根。”
燕南天冷笑,但旋即眉头一皱:“不对,以她们的武功,又何须那姓花的小子动手。更何况,当初她们就有这样的机会,何必非要等到今日,非要让花无缺动手?”
大厅旁有一扇雕琢着山水风情的屏风。
小仙女张菁怔躲在屏风后,偷听两人的对话。
事实上,她从一开始就躲在这里。只是在燕南天讲解嫁衣神功时,就悄悄的离开了。过了不久,又悄悄的溜过来。
这当然瞒不过玉连城和燕南天的感应,但两人都没做理会。
而小仙女冰雪聪明,自然也知道自己瞒不过两大高手,这不过是做做样子。
而实际上,小仙女就算先前留在这里,听去“嫁衣神功”的秘密,燕南天也绝不会有半点动容。
“这其中当然有秘密,这秘密就是……”
小仙女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她对这事也好奇得很。
那只就在这时,玉连城的声音忽然消失不见。
小仙女黛眉一皱,忍不住探一颗小脑袋向外面瞧了瞧。
却见玉连城嘴唇开阖,却没有丝毫声音,而燕南天眉宇间似有喜色。
“玉连城这家伙,难道是用了什么传音入密的功夫?”
她微微有些气闷,心头更像是被猫爪子挠一般。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过了片刻,燕南天的大笑声忽然响起,震的人气血沸腾,整个房子都似在颤动。
但这笑声之中,又是有着说不出的开心畅快之意,仿佛遇见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我看过那花无缺的画像,也听过他的为人处世,我就说怎么会如此相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