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无须无发,便与宫中阉人无异。
对于这极好面子的右祭酒打人来说,比杀了他更痛苦。
感受到灼灼的目光,晋兰亭面皮发烫,却也激起勇气,瞧见转身离去的徐渭熊,忽然从马车上跳下来,怒斥道:“徐渭熊,有我晋兰亭一日,便叫你北凉一日不得安宁,负尽骂名,狼藉青史。”
“哦。”徐渭熊转头,清冷如水的目光再次看向晋兰亭。
晋兰亭咬牙切齿对视过去,眼中燃烧起倾尽三江五湖也无法浇灭的怒火。
“你不怕死?”徐渭熊冷冷道。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晋兰亭几乎一字一句的说道。
无论是这位右祭酒,还是稍微有眼力见识的人都瞧得出来,徐渭熊看似鲁莽,实际出手出手极有分寸。
没有官职的太学生,杀了也就杀了,而且还是那人侮辱北凉在先。
至于这位右祭酒,身为朝廷要员。别说杀他,就连一点伤都没受。
内心创伤当然不算。
也正是因为看出这一点,晋兰亭才敢再次向徐渭熊挑衅。
“你真的不怕?”徐渭熊淡淡道。
“你们徐家……”
右祭酒面容阴沉,正要继续嘲讽一番,至少是要把局面扳回来。
嗡!剑鸣声颤动,剑光直刺而来。
剑还未至,晋兰亭喉咙就感受到了一股锋锐之意,如被人用刀剑抵住,稍有轻举妄动,就要首身分离。
他不禁闭上双眼;吾命休矣
嗤的一声,晋兰亭只觉身下一凉,那锋锐的刺疼感没有传来,不禁睁开眼瞧来,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眼神比先前胡子头发剃光了还要古怪。
“都缩成这卵样,还说没怕。”
徐渭熊向下瞧了一眼,那一张清冷的面容终于浮现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晋兰亭低下头,这才发现徐渭熊先前那一剑割断了腰带和一截衣物,下半身就这般显露在众人眼前。
晋兰亭原本略显涨红的面容,霎时惨白,又转瞬间红的滴出血来,最后憋的发紫,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中,忙不迭的爬入马车之中。想来今日这一幕,必将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噩梦之中。
一众大臣、太学生咕咚吞了吞口水。
这位北凉二郡主当真不是一般人啊。
“哈哈哈。”玉连城捂着肚子,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好好好!好个徐渭熊,有我几分风范。”
“多谢先生相助。”
徐渭熊还剑入鞘,向玉连城躬身一礼。
若非有慕容桐皇撑腰,她就是想如此肆无忌惮,也要被朝廷高手止住。
“只不过是一笔交易,而且赚了盆满钵满。不但有羊肉有美酒,还看了一场好戏。”玉连城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水:“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于是衣袖一挥,两人身形同时消失不见,留下了御道上面面相觑的官员和太学生。
而在接下来这段时间,朝堂之上关于北凉的恶语几乎消失。
这些士大夫未必怕死,为了留名青史,便是皇帝也能骂的。
但要是大庭观众之下,被人割了裤腰带嘲讽,那才真是生不如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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