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多少事不是突如其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惊鸿般出现,只一下就冲破防线,把人冲垮。
剑心被毁,青玄天瞬间被冲垮。他的脑海空白如纸。
谢无极的尸体就在外面,他的无极剑法确实厉害,可惜却没有流传下来。
这江湖里的很多东西,随着时间的漂移,都渐渐消失。那就像你身边的人,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见了。
秋风落叶,青玄天走在秋风落叶中,不知该走向何处。
他浑浑噩噩的,跌跌撞撞的,踉踉跄跄的走着。
“我的武功未毁,毁去的只有剑心,纵使此后不能用剑,我还可用其他武器,十八般武器,可供我用,我何需沮丧,难过……”
“哈哈哈……”青玄天说着说着就大笑,笑着笑着就大哭起来。
一辆马车自他身边经过,马车里一个少女探比出头来,惊愕的看着他,仿若看一个疯子一般。
那少女见他大哭,不屑的撇撇嘴,嫌弃的轻声道:“没骨性的男人!”她说着把探出的头缩回去,马车疾驰而过,转瞬已到远方。
那少女说的话,青玄天一字不差的听在耳里,那少女嫌弃的神情,青玄天也看在眼里。马车远走,少女远走,青玄天淡淡的道:“未遇他人苦,莫笑他人痴。”
他说着转哭为笑,一会又转笑为哭,他如此反复哭笑着,走在秋风落叶里,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远方。
从此,青玄天就仿若消失一般。谁也没他的一点消息。
“老板,我要酒。”破落的路旁酒家,残缺的桌子前,昏暗的灯火摇啊摇,仿若下一秒就将熄灭一般。
一个少年坐在桌前,昏暗的灯火照在他身上,照在他的脸上。
他整个人就像这破败的酒家一样。他穿的衣服破烂,他的头发蓬松,他的脸上满是污渍,他那双手沾满泥巴。
他的神情呆滞,目中无光,仿若一个死人。酒家老板只看他一眼,就不敢多看。
他的身上实在太脏,他的神情实在太可怕。
他要酒,酒家老板就给他送酒,他要菜,酒家老板就给他送菜。
他第一天来的时候,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要酒,酒家老板见他浑身都是污渍,污秽不堪,料定他身上没有银两,自不乐意给他酒喝。
可转念一想,他这样的人也实在可怜,酒家老板心存善念,纵使有些嫌弃少年,还是让少年进门,纵然知道少年身上无银两,他还是送一坛酒给少年。
少年身上穿得不怎样,可他酒量却出奇的好,一口就喝下一坛。
少年又要酒,酒家老板本不乐意给他酒,可一想,既已送他一坛,再送一坛又如何。
酒才上桌,少年一口又喝下。
少年又要酒,酒家老板却已不在给他拿酒。
少年伸手从脏兮兮的衣袍里拿出十两银子,酒家老板见少年拿出十两银子,才领会到“人不可貌相”的真谛。
少年把银子递给酒家老板,在复要酒。酒家老板有银子在手,瞬间安心,少年要酒,他便送,少年要菜,他也送上桌来。
少年整整喝下十坛酒,他还要酒,老板见他喝得太多,唯恐出事,就不在给他。
少年又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才起身慢慢走出去。
酒家老板见他喝得太多,想留他过宿,可他却拒绝了。
从那夜开始,少年每晚都来,每晚都喝十坛酒,喝完就走。
今晚,少年又来,他又坐在那张残缺一角的桌前,又要酒。
酒家老板早已准备好酒菜,他才喊出,酒菜就已端上。
他只喝三坛,他准备喝第四坛的时候,他就看到一个人从门口走进来。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穿着很华丽的女人。
她身后并没有跟随的扈从,一个漂亮女人深夜只一人出门,想来她多少有些自保本事。
如此深夜,她一个女人,为何要来此?
酒家老板竟已看得呆了。酒家里的灯火很昏暗,可在她走进来的瞬间,酒馆里的灯火仿佛突地亮起来,亮如白昼。
女人轻轻走进来,走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