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倪莱子未报卿鹏举仇,到倪府,心中不快地郁闷,见什烦。
这一日,他走过花厅,来到花园鱼池旁,准备坐石凳、花下饮酒闷,忽头顶石榴树枝上悬挂鸟笼中两“金冠树八哥”说出他一惯教学的人话“报仇”“笨蛋”的鸟语,他不听则罢,一听八哥聒噪,心烦火,似这鸟在讥骂他、讽嘲他。
他一怒,拽下鸟笼掼地就踩,嘴里还骂:“毬鸟,叫噪、叫噪……”可怜两伶俐乖巧八哥成了倪莱子脚下的寃死鸟。
他端酒杯一阵闷喝,走到鱼池边,嘻,见池水中有一张洁白如玉的粉脸,不是白玉兰俏妞儿?
他瓜呆地静盯着还涎出口水……忽鱼儿竞逐蹦跃,刺啦拨水,他脑中痴幻影的美人脸搅零八散。
他无端出气,怒恼地跑进厨房拎来桶桶开水倾到池中,烫池鱼翻滚不已。这似还不能舒心头气,莫名妙地抱池边个个大石,咕咚咕咚砸鱼池,波翻浪飞;边砸还边骂:“叫们快,还敢赶跑我的美人儿!……”
见仆从身旁走过,还执剑就追……似患魔怔般地他端酒杯又灌下几口,就伏桌上哭来。
见状,有仆忙报倪金。
倪金也就扯袍绾袖来到花园,一倪莱子不争气的模样,真是又气又恼,倪怎出了这一个孽障。来,自己年近半百,独子,倪香火凭他续脉,若孽障浪当胡混,成价日游蜂戏蝶,架鹰逐狗……“不孝有,无后为大”,若怎对在上的列祖列宗,枉为我风人生,惹同僚人耻笑大端……
他越思越苦,攒眉愁杀脸,变青上黑,气的怨愤悲慽地抬头对着空,大吼:“苍啊!开眼吧,恩赐倪吧!”声音破钟般响,惊房脊上几乌鸦赶快振翮,“聒聒”地叫着飞走了。
可他怎,“上梁不下梁歪”的俗,己恶行演衍,岂能避脱对倪莱子的黑熏臭染,如,老帮忙,怎不令人既为他无而生悲哀又替他愚昧而感可笑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