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这尤黑端是个服软不服硬的家伙。因尚瑶这一弄,他早就把章金子前教的……如何好说好商量……一番话忘到霄云外,贼暴脾气又发了。时一瞧尚瑶怒发冲冠的样子,心,“格老子,我尤黑也不是这雌虎踏屑(欺负)就踏屑的软蛋!”猛就暗地里咬牙切齿,抄起两手,冷眼楞起,睥睨着尚瑶……
哪,时久不见尤黑归座的章金子,心下忧了起来……我得去师父讨得钱?他便走到室门外,侧耳一听――
“我,夫人,万不给,我不好说!……”栾无忌一见二人僵着,嗫嚅着小声说句话。
“耶,我的大头领!”尚瑶一拍桌,一腔恼怒,厉声怨气,“我这个内当家,是山寨柴米盐酱醋茶的……若不信敞马花钱,不勒紧个钱袋子,我把话撂这儿,敢说不出三天,这个山寨就得喝风……倘不应验,我就不信尚……”一骂到,眉眼一瞄,瞅得气得坐着里的栾无忌,歪耷着头,不服气地嘴里在嘟囔,似还在骂。心中好不委屈,更气的脸色,顿时一阵红又刻儿白,倏忽从裙腰中摘下一串钥匙,怒气冲冲起,一掷在桌,“栾无忌,这个内当家,我尚瑶也当烦了,早就不伺候谁了!内外当家一肩挑,今当儿个、我就让贤了!就拿好这寨财室,柜柜箱箱的钥匙,怎花钱、就怎花,早败,也好早散伙!……尚瑶也不站在这里妨得眼、碍得手脚,般潇洒下山去了!”说罢,真就“唿”地将身起,欲扬长而去。
忽刻际,“咚”地一声,章金子一头撞进门来,上前一把拦住尚瑶,大惊诧怪:“哎呀耶!尚夫人,坐下!一家人,有不好商量的嘛!非得撕破脸,弄成天都要闹红的样子,才好?”说着,得尚瑶的茶杯,“这茶都凉了得嘛,难怪才惹得尚夫人说出‘凉心’话?”他忽转身,着门外一声狮吼,“张师爷,把茶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