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鬼市。</p>
林寿不是头回听说这地方了。</p>
“你去过鬼市？”</p>
“没，我可没有。”</p>
糊图摇他内脑袋，腮帮子上肉甩啊甩。</p>
“鬼市不比这潘家窑，这潘家窑属于是个人都能来的地界儿，鱼龙混杂，外行看热闹的也多，但鬼市可是古玩行里的行家们玩的地方，没点真本事不行，我这蒙事的混子哪能去的了。”</p>
林寿点点头，赞同他最后一句话道：</p>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p>
“……”</p>
“那意思你也不知道鬼市怎么去？”</p>
“嘿，九爷，巧了，这你要问别人他不一定知道，问我你可就真问对人了，我糊图作为京城文玩圈有名会败家的玩闹！我……”</p>
糊图一脸的自豪，腰板儿挺的梆直，林寿在旁边儿直捂脸，让他小点声。</p>
“这不是嘛好话，你别拍着胸脯说。”</p>
“噢噢，低调，我懂。”</p>
林寿心说你怎么那么贫呢，说正事吧。</p>
“你知道怎么去鬼市，说说。”</p>
“我不知道详细办法，但我认识个古玩行的爷，他是圈里人，常去鬼市，只是吧……”</p>
林寿见糊图面露难色，问道：</p>
“怎么？”</p>
“九爷您也知道，人家这圈子不可能随便谁来都行，人家是行家，人得认你也是个行家，才带你玩呢。”</p>
“怎么才算认我也是个行家？”</p>
糊图伸出肉手一指这赌石摊上：</p>
“九爷，最简单的，您得会看宝贝。”</p>
林寿一乐，朝糊图一伸手。</p>
“有银子么？”</p>
“……”</p>
糊图一脸肉疼的拿出二钱银子放林寿手里，脸上快哭了，林寿可跟他说过刚趟古玩这趟水没多久，在他以为哪能懂行去，这点银子肯定要白扔了。</p>
然而他哪知道林寿不懂行归不懂行，但可有别的本事呢。</p>
林寿看银子摇了摇头，让糊图给十个铜板就够，啊？糊图递给十个铜板，林寿拿着走到赌石摊儿蹲下来。</p>
摊主一看这位爷，穿的一般，但肩膀头落着一只岔色的八哥，这东西可就不便宜，再看这爷的眉宇神色，豪横，自信，一般过日子都费劲的那个主，没这表情。</p>
看人识面，做骗子得精明，他琢磨着这没准儿是个大鱼，可三言两语，问了几块石料，这爷一个劲儿摇头。</p>
“爷您怎么着，嫌咱这石料不行？”</p>
林寿吧唧吧唧嘴，吐出个字儿。</p>
“贵。”</p>
摊儿主差点没给气晕过去，你跑我这蒙事来了，我真是看走了眼了。</p>
“爷，咱这都有尖儿货的，您切出来就能回本，可不贵可不贵。”</p>
林寿又摇摇头。</p>
“不不，我看你这不像有货。”</p>
啧这是抬杠来的还是怎么回事？摊主直接问你买不买，林寿说想买，哪个最便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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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随便在那堆假料里扔出一个。</p>
“二钱银子。”</p>
“再便宜点的，有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