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金秀猛然想起一年前听说的“变针”绝活,当时横竖不信,没想到,今天它将自己置于死地。他瘫在地上,口中念叨:“针神……针神……”</p>
与此同时,关家老宅里,薛琴在章玄绣像前点上三炷高香,说:“你胜了盛金秀后,为了苏杭蚕农不再受他盘剥,决意压过姓刘的风头,为那老婆子绣了一幅画像,哪知却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现在,我用章家的‘变针’为你报了仇,你可瞑目了。”</p>
少妇说:“我是章玄的未亡人薛琴,你去年火烧我全家时,抢走了亡夫没绣完的那幅绣像。我今天专为那幅绣像而来,那是我亡夫毕生心血所聚,他在天之灵,也盼着绣像能重见天日,你若肯在我夫灵前跪一个晚上,我便助你完成那幅绣像。”</p>
盛金秀忽然见到一根救命稻草,哪有不从的,连忙到外面买回香烛冥品,在章玄绣像前跪了一个通宵。</p>
第二天一早,薛琴开始为那幅绣像点睛,只见她针法繁杂,精奇无匹,半天工夫便绣好了慈禧的眼睛,端的是明眸若水,灵动无比。盛金秀喜不自胜,连忙捧起绣像,送入宫里。慈禧看了,十分满意,命挂在生祠正中。</p>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一大队御前侍卫突然将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将盛金秀全家一个个绳捆索绑,扣押在院子里,盛金秀哭着爬上前,向钦差询问情由,这钦差一脚将盛金秀踢翻在地,骂道:“你这个千杀的狗才,竟敢在老佛爷的绣像上做手脚,让那幅绣像的眼睛在晚上冒出绿莹莹的光,如同饿狼一般……”</p>
盛金秀猛然想起一年前听说的“变针”绝活,当时横竖不信,没想到,今天它将自己置于死地。他瘫在地上,口中念叨:“针神……针神……”</p>
与此同时,关家老宅里,薛琴在章玄绣像前点上三炷高香,说:“你胜了盛金秀后,为了苏杭蚕农不再受他盘剥,决意压过姓刘的风头,为那老婆子绣了一幅画像,哪知却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现在,我用章家的‘变针’为你报了仇,你可瞑目了。”</p>
…………………</p>
而妙浅语作为章玄的后人,万般的手法乃是奇异之中,在赌局之中这些赌博的手法能力不足为奇,只是这不能解释,但在赌场担任宝官,却从没输过,虽然不信佛教那一套因果之说,但有时候这些事有时还真的纠缠不清,或许还有着其他的原因。</p>
到现在离渊感到困惑的事情就只剩下一点,那就是暗中做局之人的“镇魂之物”是什么。这种倒行逆施的借运之法必遭天谴,那人是靠什么来压制阵法反噬的呢?而且通常意义上,转运借运必须有着压制戾气反噬之物,这些按常理都是强大的风水法器。</p>
“哎,小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人找上我的时候,也正是我不小心丢了家谱开始的。”嬷嬷说出一段往事来。原来嬷嬷年轻时像许多青春少女一样,找了一个情郎。两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携伴四处游玩,可是在经过天津城时,两人身上带着的风水法器无意中被人发现。</p>
当时嬷嬷和夫君同心合力击退了敌人,可是因为动了胎气,在后来嬷嬷刚临盆时,嬷嬷的夫君不知道为何,居然和她反目。就在嬷嬷的夫君前脚刚走,敌人再次杀上门来,嬷嬷凭借一身武功修为,勉强才杀出重围,途中嬷嬷的刚诞下的婴儿不慎遗落。</p>
身受重伤的嬷嬷四处流浪,内伤未愈的她受尽别人的凌辱,一直经过二十多年的她才治好内伤,当一切完毕,嬷嬷几乎没有任何选择地赶回天津城。</p>
那个当年的女婴,向天津城所有的孤儿一样,已经变成了出卖肉体的交际花,嬷嬷赶到时,也正是小眉被人抛弃的时候,过了不久小眉就生下了妙浅语,且不肯说出妙浅语的父亲是谁。盛怒之下的嬷嬷将那里所有人杀光,留下了更多无人照料的孤儿。怒气平息的嬷嬷后悔不已,发誓有生之年,不再枉起杀机。</p>
从那时起,小眉洗尽铅华,跟着嬷嬷,为天津城的孤儿们寻找出路。其间困难是难免的,在求告无门的情况下,嬷嬷连族中的家谱都遗失了。转机也在那时候发生了,有人带着家谱找上嬷嬷,而且还替她安排了现在那间孤儿院。</p>
听完嬷嬷的叙述,离渊吐出一口长气:“婆婆,你知道当年暗算贤伉俪的是谁吗?”“哎,当年那种情况,我哪还有机会看。”嬷嬷摇摇头。她没有提自己夫君的名字,或许不想再提过去的那段事情。</p>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暗中做局之人,就是当年暗算贤伉俪的家伙。”离渊猜测道。“不会吧。”嬷嬷虽然相信离渊,但这话未免也太离奇了。</p>
“我们不妨拭目以待。妙姑娘,今晚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老板吗?”离渊商量般的语气问道,但是口吻却是让人不能拒绝。“你想做什么?渊哥?”姜远面色有些难看,担心的问道,那栋大厦中的人,为人作风一直很恶,很少有人愿意跟他打交道。</p>
“好吧。”妙浅语或许不相信离渊,但她绝对相信嬷嬷的眼光,她这些年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至少是能够辨忠奸,妙浅语信任她。</p>
“先不要说好,这里事了,我也需要妙小姐帮一个忙,这个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的,至少现在还不行,还有我现在要准备一些东西,到晚上的时候我会再来一趟的。”离渊语气深沉的道,如果熟知他为人都可能看出来,离渊这次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心去操作的,他现在有种料理后事的感觉,或许冥冥之中,连离渊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要为一群素不相识的人去拼命。</p>
“可以,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你要我的命,那也可以。”妙浅语道。</p>
“一言为定。”</p>
“一言为定。”</p>
*************************</p>
天津城的白天是非常短暂的,日头刚落下去,很多地方就亮起了霓虹灯,把原本昏暗的天空装点的一片绚丽。这时候,即使明知未到夜晚,也会使人迷醉在那些虚假的繁华里。和这里所有的娱乐场所一样,妙浅语所在的夜总会---豪门夜宴,很准时的在晚上营业,夜总会的设置上层是舞池,再往上则是酒店,地下室则是豪客的赌场。</p>
习惯了夜晚的妙浅语显得特别精神,和白天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判若两人。使离渊和姜远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女子是属于黑夜的精灵,黑夜就是她的海洋,离渊穿着朴素的青衣,身上背着一个包裹,长长的画轴显得很显眼,浑身散发出若以若现的压抑之气,这是那身背画轴给人的感觉。</p>
有妙浅语在前面带着路,倒是没有女人再缠上来。毕竟在人前,妙浅语是个强势的女人,那些在津门,没有立足之地的女人是没有胆量和她叫板的。豪门夜宴在天津城算的上数一数二的,消费水平之高很强,这里的老板很会把握男人的心理,天津城见多了风&骚入骨的妓女,所以豪门夜宴外的女侍是清一色清醇淡雅的打扮。</p>
“妙姐!”在这里妙浅语还是有她的地位的,她带来的人,自然也没人敢怠慢。带着离渊和姜远,妙浅语来到自己在的休息室。这地方姜远也算的上半个常客了,离渊却是第一次来。</p>
有服务专人替妙浅语拿来点心,打来热水,让妙浅语净面。挥退来人,离渊和姜远算见识到妙浅语的另一面,桌上那不算少的点心,被妙浅语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粗鲁的方式一扫而空,只看看得离渊和姜远目瞪口呆。</p>
“没办法,最近一天只吃一顿。”妙浅语满不在乎地道。为了孤儿院,她早就有了思想准备,所以一直拼命赚钱,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做过,所以并不介意被离渊等看到。</p>
“有一颗善良的心,却又显得世俗无比,这妙浅语的性格真是难得!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养成这样的性格?妙浅语,如果此事结束后,我还能好好的站着,一定要好好的去了解下你。”离渊自言自语楠楠道。</p>
“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出去转转。如果没什么事,我再来带你们去见老板。”妙浅语用面巾抹了把脸。虽然现在她出手的机会已经很少,但总不能光领薪水不做事,样子总还得装装。</p>
“你忙吧!”离渊微微点头,紧接着便闭上了眼睛,妙浅语这才退了出去。“妙浅语还真不错?”等妙浅语前脚一走,后脚姜远就发起感慨来。作为致远酒店的负责人,津门一带所有的风云人物他基本都了解,这妙浅语绝对是以贪财闻名的,只要给钱,她什么都肯做。当然,她总算还讲道义,不至于出卖先前的雇主。不过从今天看来,她也不是那么坏嘛。</p>
“想不通啊,想不通!”</p>
“有什么想不通?”离渊坐在休息桌的旁边,随手翻着妙浅语搁在休息室里的东西,很多都是小女孩才会感兴趣的东西,什么洋娃娃啦,小首饰啦,还有一些不符合妙浅语年龄的小玩具。</p>
“渊哥,真有贪财的人,不是坏人吗?”姜远一边四处的打量着环境,一边开口问道。</p>
“什么叫贪财?你只是没缺过钱而已,所以你不懂得钱的珍贵。”离渊拿起妙浅语放在桌子上一个陶瓷的人偶,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大阿福形象,胖乎乎的脸蛋,圆圆的身子,很是可爱,左手上抓着一个小小的元宝,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只右手,显得有些突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