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赵王之死影响巨大,分散于北周各处封地的宗室尽皆震怖,自然相互抱团以求自保,其势渐大。
四王与柱国大将军尉迟迥(北周文帝宇文泰外甥),以其所管辖的相、卫、黎、毛、洺、贝、赵、冀、瀛、沧各州,以及其子尉迟勤所管辖的青、胶、光、莒各州,合兵数十万,一同起兵。
荥州刺史邵公宇文胄、申州刺史李惠、东楚州刺史费也利进、东潼州刺史曹孝达,各自据州以响应叛乱,实则坐而观望,准备随时割据一方。
尉迟迥又向北交结高宝宁,联络突厥;并且接见宋缺,以其为使向南联络南陈,答应割让长江、淮河一带的土地。
放眼望去,宇文周初统北地,又将再度陷入狼烟四起、群雄割据之态。
而这一切都与徐隐没有多大关系,柱国大将军掀起的叛乱声势虽大,令杨坚有些焦头烂额,但如今的长安依旧不得安宁。
因为邪帝舍利现世的消息已然轰传各处,更有多人亲眼看见邪帝向雨田行走于坊肆之间,更是佐证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徐隐现在颇有些无奈,这几天他的身边总跟着一人。
就像现在,徐隐正泛舟于烟波渺渺的渭水之上,悠闲的倚栏而钓。
他旁边总是并排而行着一艘船,与自己租的船一般大小。
船上也只有一人,身侧温着浊酒,脚旁斜搭着鱼篓,一根竹竿制作的简易钓鱼竿,就这么与徐隐面对面的垂钓于河。
只是一个时辰过去,徐隐只钓上来了一条拇指大小的鱼,而对方的鱼篓都已快装满。
徐隐极度不满的收杆道:“钓鱼应该比钓鱼的技巧,若是将武功都摆弄进去,这鱼钓的有什么意思?”
对面那人掀开斗笠,笑出了声,带着些顽皮的味道。
“当日在峨嵋山没能吃上徐居士的烤鱼,不知居士是否愿意赏脸来老道船上试试看老道今日所钓之鱼?”
这人正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
这几日不知怎么盯上了徐隐,徐隐不主动与他说话,他竟也耐得住,就跟在徐隐不远的地方。
徐隐做什么事,他也会做相同的事,就好像是他的影子一般,让人琢磨不透堂堂道门宗师为何如此。
直到方才实在觉得郁闷,开口抱怨,宁道奇这才主动相邀。
徐隐也不客气,跳上宁道奇的船,与他面对而坐。
“道长不忌荤腥的?”
“贫道不仅不忌荤腥,还不忌酒,这酒虽是乡间自酿,口感浑浊,却也最是接近乡土自然,居士可愿一品?”
徐隐毫不客气的斟了一杯,笑道:“当日在峨嵋山你若有这些好东西,那烤鱼也未必不能给你吃。”
回忆起初见之事,宁道奇颇感疑惑。
“徐居士既与石之轩为敌,当日又为何要救他?”
徐隐回答得很干脆,“我想要他的不死印法。”
宁道奇愕然道:“这几日我观居士行动,虽与常人无异,可举止之间,皆暗合天道自然之像,天人合一,返璞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