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损？这就毋须阁下担忧了。我凤国大军已开往耀国，目前并未受到多少阻碍。”
这话一出，本来正费心陈言的轩辕业霎时傻了。
只吊着一口气的凤轻璃更是险些厥过去。
“…什、什么……时候？”
艰涩的语句支离破碎，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睁大眼，直勾勾地瞪着云倾和凤胤两人，不甘地想要一个答案。
“你想问我和殿下什么时候发的兵么？”
云倾反问了句，唇角弧度愈深，迎上这位“气运女”的目光，直接道：“就在你们从耀国出发的时候。”
——轰！
这刻，凤轻璃残破的内心世界终于完全倒塌。
原来如此……
她僵硬地扯着嘴角，想要嘲讽地放声大笑，却再使不上一丝力气。
原来一直真正可笑的，是她自己……
枉她向来自诩是来自现代的第一杀手，从来没将这些古人放在眼里。
对凤胤这个病秧子大哥和傅云倾这情敌更是万般看不上。
可事实上，根本是她被这两人耍得团团转！
到头来，大业没有了。
而几个所谓的蓝颜：邵长归心死背叛了她；夜殇，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至于轩辕业……
“将军、殿下！我知凤国兵力强盛，但若耀国自愿归附，岂不更名正言顺……”
身旁，那熟悉的男声又响了起来。
凤轻璃努力撑着不让眼皮落下，便家仅存人世的情人颤抖地跪了下来，已开始不顾尊严地讨好起敌人。
哈，哈哈哈哈！
什么深情伟略的帝王！
轩辕业……也不过是个软蛋！
死而复生，穿越重活……明明是逆天的机遇，她最终怎么会落得这么个田地！？又怎么会和这几个薄幸的男人混到了一起！？
凤轻璃咬着牙，心中怨怼地大声呐喊着，情绪不断翻涌。
终于，抽空般的无力感袭上。
她只觉身子猛地一抽搐，再撑不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到了最后，那双已浑浊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睁着，盛满了控诉与忿然。
但，成王败寇。
饶是上天厚爱的“气运宠儿”又如何？
输了，就是输了。
云倾心下冷然，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凤轻璃，心念未动。
解决了渣渣固然值得高兴。
但到如今，她已不会像起初任务一般，感到单纯的快慰。
因为她明白，系统绝不是单纯为了“惩恶扬善”，才找宿主进行任务。
在系统的加持下，她为原主复仇。
而系统承诺的一切，却不过是空中楼阁。
要反抗脱离，只能真正地强大自身……
思绪乱飞。
一时间，云倾沉默地伫立着，神色莫测。
四下，却因凤轻璃的断气掀起了波澜，反衬得她格格不入。
就像不属于这方天地的异客般，随时会抽身离去。
当是时，凤胤刚下令处理完现场，一侧首，望见的就是这个画面。
他只觉心下一拧，难得情绪升腾。
又一息。
纷沓的记忆片段涌上，陌生又熟悉，一如前世。
凤胤恍惚了几秒，才道：“……倾倾？”
“……怎么？”云倾瞬间从思绪中抽离，抬眸望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