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红袖儿有些纳闷的是,从这些外表条件来看,这女子应该比城里的许多姑娘都有所不如,但是红袖儿却在她的身上没有看到半点儿的拘束或者不安。
最为关键的是,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在没有丝毫动作言语的情况下,反而还能勾起其他人心中的安静与平和。
这种发现让红袖儿不由得对其刮目相看,按理来说,有如此气质的人,应该是做不出半夜闯人宅院的事情的,更何况还在人不知的情况下私自搬走他人的东西。
然而没等她疑惑太久,怀着同样想法的陈积便已经开口说道:“既然卢伯也说你是之前秦府的旧识,那我自然也不好为难与你,只不过我这人的好奇心和焦虑感向来比较重,现在又牵扯到府上的安全问题,所以我只询问几个问题,以确保真的向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问吧。”
那女子的声音淡淡的,让陈积的感觉像是在喝白开水一般。
“你是谁?和之前秦府的人到底什么关系,今晚又为何非得要搬走那棵盆栽?”
这是最表面的问题,那女子好像也知道绕不过去,所以也只得准备开口。
只是就在此时,卢伯搬着那棵盆栽走了进来,然后顺嘴帮着解释道:“她是之前老爷闺女在外边结识的朋友,因为关系比较好,所以来过府里几次,小人我这才对她有了一些印象。”
听到卢伯的话后,那女子也没否认,只是继续说道:“秦御史在姑臧城的官场之中朋友极少,平日里也没有结交走动,基本都在府中摆弄一些盆栽书本,这一棵是他生前最喜欢的,所以我要搬走以此作为祭奠。”
“什么?!”
卢伯闻言身体好似僵住了一般,他回过头来,望着那女子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老爷不是去筑城戍边了吗……怎么就生前了?”
“自他离开之后就一直郁郁不平,路上又染了风寒无人医治,所以也没撑过多久。”
卢伯身上的力道好似都被抽空了一般,之后他才望着女子继续问道:“那夫人呢?”
“她自觉生活无望,在同一天也要割腕自杀,好在发现的早,及时救了下来。不过因为神情抑郁,再加上失血过多,应该也熬不了几天了。”
说起这等惨剧,女子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就是声音愈发的冰冷,如同此时外边深夜之中的空气一般。
卢伯的思绪突然有些混乱,此时的他只觉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难以适从。以他的年龄来说,自然是见惯了生死悲剧,应该不至于有如此“严重”的反应。
不过另外一边的陈积倒是有些理解,在秦府被抄之后,他是唯一留守在这里的下人,如果没有很深的感情的话,那断然是不会如此的。
“不过卢伯放心,他们的孩子倒无大碍。”
与前面的内容相比,这肯定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卢伯这才稍微舒了口气,只不过整个人还是刚才的那种状态,点了点头之后,好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接下来问题倒是不用问了。”
陈积虽然面向的是那女子,但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你能在半夜之中悄无声息的进入这个宅子,那应该是有小门那边的钥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