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儿一听这话,就猜到了这话中的意思,所以对碗中的菜肴也是受之坦然。待她细细咀嚼之后,这才为陈积斟上一杯酒水,然后轻声道:“公子不用如此小心翼翼,他们虽说是我的人,但也都是一心要为公子报恩的。”
“唉……”
然而陈积却是突然垂头叹息一声,道:“世事无常,之前的他们兴许是有那心思,只不过现在我都要把他们的公主拐跑了,那点儿小小的恩惠怕是不怎么管用了……”
红袖儿脸上的神情一滞,随后这才微微低头,用并不熟悉的语气嗔声责怪道:“咱们好好说着正事,公子什么时候又想起这贫嘴的毛病来了。”
“我说的是事实,又怎么算的上是贫嘴。”
陈积握住她的双手继续说道:“能够与你结识,算是我到现在最大的幸事了,他们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本家人,虽说什么事情都是以你为主,但我陈积总得要照顾一下人家的情绪。”
红袖儿听他越说越远,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怕是真的要谈婚论嫁了。她自然不是畏惧这些,也不是不想如此,只不过在这个世道里,哪有女儿家自己出面谈论这些的。红袖儿确实比一般人要坦然的多,但是在突然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仍是不免有些尴尬和难为情。
“公子不就是想给那御史的夫人看病么,婢子这就出去找人也就是了。”
然而陈积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又说道:“总得让人家吃过午饭再说,要不然我这罪过就更大了。”
红袖儿的手上并没有多少力道,挣脱不开的情况下,只得再次嗔声道:“婢子现在不去就是了,公子再不松开的话,咱们两个谁都不能吃了。”
陈积闻言这才有些不舍的松开,红袖儿的双手如青葱,如白玉,纵然陈积在这段时间以来牵过不少次,但依旧不知道什么叫做知足。
下午时分,陈积带着沈卿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再次前往破观之中。在出门之时,卢伯也有意过来,只不过被陈积给劝了回去。他
之所以让沈卿一起过去,自然是不想让卢伯以及府里的人知道太多细节的东西。
只是当他们走进观中之后才发现,原来在道观最深处房间里的御史夫人却不见了踪影,同样的,秦云裳也已经不知去向。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陈积的心中一澟,他下意识的以为,她们二人是被官府中人发现,然后被逮捕起来。只不过当他看到房间里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动,而且只是少了那个小桂树的盆栽之后,这才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公子,她们应该是离开这里了。”
观察敏锐的沈卿在旁边提醒道。
陈积点了点头沉吟道:“一个文弱女子加上一个病重妇人,她们能往哪儿去呢?”
他的心头一直回忆着上午时分和御史夫人的对话,突然之间,有个念头闪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走,去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