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宣现在可有计策?”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凉国在赤沙府那边应该也是有探子的,到时候可以让他们秘密召集一些赤沙府原住民,几十年的光景,他们应该没这么容易被两三千人就这么‘驯化’成功吧。”
“确实如此。”
卫悌之同意道:“几十年前,赤沙府上下本来还有个十几万人,后来散的散,逃的逃,现在只剩下不到两万而已,青壮的比例在两成左右。不过,他们的人数虽然要比党项人多一些,心中也确实有反意,但却从未付诸行动。”
“刀剑和全力都掌握在党项人手里,他们是看不到反抗的前途吧,不过,有人过去帮忙的话,情况就不同了……”
到这里的陈积,将代表蒋鹿林的酒杯从外桌沿绕了一圈,然后继续道:“蒋鹿林兵白衣渡江也好,暗度陈仓也罢,只要能够绕过中间的那些党项人,到达赤沙府城下,加上里面原住民的里应外合,就算他带的是骑兵,想要攻入城中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吧。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赤沙府就不简简单单是一个重要据点那么简单的了,里面还有不少饱受党项欺凌的原住民,他们无疑也是增加胜率的筹码之一。”
“至于肃州的边军,在此时自然不能袖手而观之,他们要做的是在蒋鹿林进宫赤沙府的同时,出城和党项人纠缠。当然,开始的时候只是简单牵制即可,不用过分投入兵力。”
一口气到这里的陈积,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些笑容,然后把酒杯和海碗同时压在一堆碗碟之上,再次开口道:“再之后,占据两边据点有利地形的我们,再加上两边相加所带来的人数优势,剩下的应该就好办多了吧。”
至此,陈积的侃侃而谈终于结束,前世里的游戏经历,再加上某些与生俱来的,对某些细节过分“偏执”的习惯,让他再想到此事的时候,脑海中可以清晰的形成各方势力的分布图,并根据这些分布图“想当然”的制定各种策略。
卫悌之那较重的身躯再次靠在了椅背之上,在陈积的声音停止之后,他并没有作何反应,只是在指尖轻轻敲击,打着不知道什么曲子的节拍。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一直站着伺候的江大,却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在他的眼中,二皇子殿下此前提出的问题,显然是在考校自家公子,但是在公子回答完之后,他却一声不吭吊人胃口,完全不理会一个急性子的心情如何。
终于,在江大的手心开始出汗的时候,二皇子卫悌之终于有了反应。
他先是拿出那个代表蒋鹿林骑兵的酒杯,在里面斟满酒水之后,然后递到陈积的手中,开口道:“景宣奇才急智,竟能在一餐宴食之间让王真将军多了一个对敌之策!”
陈积只当这是寻常的客气,所以只是在饮酒之后,微笑回道:“殿下过奖了,刚才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胡言乱语,纯粹消遣娱乐。”
然而等他完之后,旁边的卫悌之却没有任何要玩笑回话的意思。
“景宣误会了。”
卫悌之道:“是不是胡言乱语,这些是要靠王真将军自己去判断,不过以我自己来看,景宣刚才的计策,无疑算的上是托的奇谋!好了,今就到这儿吧。”
到这里的卫悌之突然站起身子,然后一边披起衣服,一边再次开口到:“宫门就快关了,我得早些过去一趟,这么大胆的上策,总得让父皇早点知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