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吟香收拾着案几上的笔墨和纸张,安置好砚台和狼毫笔,她叠起一踏纸,问:“公子,这纸都留吗?”
两双眼齐齐看去,见自家大哥脸色微变,她连忙道:“随意写的,留着做什么,都扔了吧。”话落,顾欢喜握紧手中的水杯,心虚的瞧了对面的人一眼。
吟香啊了一声,心说,这字写的这么好,怎么要扔呢。翻开纸张一看,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吟香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觉得写的真好,又往后撩了几张,发现来回居然就这一句诗。
初见相国府特有的环扣绣纹领,他以为是宁成新,然而,无心出岫,再明白不过如此了。只是顾行之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宁岫,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再差不过是那个目不识丁的赵千盛。
除了昨日的乞巧节,每次顾欢喜出府,他都派人在暗中保护。所以她和谁交好,顾行之以为,他应该是知道的,却怎么都料不到是宁岫。
他是那种自小就心高的男子。三岁识千字,五岁能作诗,七八岁就已经能看多数人都难懂的晦涩书籍,厚积薄发,顾行之不显山不露水不靠家权富贵,亦自信日后定能有所作为。
可偏偏出了一个宁岫,旁人说他过目不忘,天定明者,拿他与之相比较,竟是不若也。顾行之不是爱争胜负的人,只是觉得宁岫未免太过自负,竟敢自诩博古通今,所以他对他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反感。
思虑良久,顾行之打算先礼后兵。
“阿娇,你知道将军府和相国府一向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