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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与君辞别(1 / 2)

 听宁成新说完,江予安的手一滞,原本清清淡淡的眉间忽而染上一抹笑意,似苦又似嘲。一旁的红娘没细看,只觉得江予安笑了那大概就是无妨,与牡丹交换眼色之后,她轻轻退了出去囡。

顾欢喜身姿端正的颔首,以示并无大碍。转而看向自家三哥,顾唤之这会儿恰好也看过来,兄妹俩视线相交,各怀心事。

“乔公子找江某何事。”声如寒铁。

江予安仰头饮进一杯酒,酒樽在手中停留片刻才放下,意味深长。

杜丹跟在他身边有些日子了,见状,心里暗自明白三分,想必是那位乔之哪里惹他不悦了。虽在心里责怪红娘多事,带了不该带的人上来,可面上她还是一派温柔。

起身,娉婷走至江予安身侧,见他杯槽已空,杜丹跪坐下来,微微倾过他身,敛袖拿起一旁的小壶,倒酒。

一阵芬芳如鼻来,江予安浅嗅一口,闻出是桃花香,眉间的不悦少了几分。

他垂下眼来,见牡丹葱白十指放下暗青色酒壶正欲收回,一时兴起便将其拉了过来放在自个儿手中把玩。再抬眼,正好撞上那人投来目光,他心中微动,手上一用力,牡丹便稳稳倒在了怀中。

顾欢喜面色如常,朝江予安微微点头以示招呼。

“其实乔之今日……是来和各位辞别的。”

此言既出,三人纷纷变了脸色。宁成新才坐下,又立马站了起来。顾唤之虽心中有数,但自知没有这么快,想必是家中出了一些未知的变故才提早了时间,他不免担忧起来。江予安眼底翻涌成灾,握着牡丹的的手突然一紧,倒是可怜了美人,忍痛不敢出声鲺。

“怎么突然就要走呢,你我相识交往才多久你就要走!况且这怀城你不是呆的挺好的嘛,风头正盛,这会儿走了多不值当啊!”

宁成新来回踱步,说的有些冲,还未等顾欢喜说话,他又急急的问:“是不是将军府待你不好?若是不好,你就到我府上来。想想也是,你说你一介文人去将军府当什么宾客!你到我府中来,我爹是当朝相国,我大哥是太子太傅,无论你跟谁,他们都定会重用你!”

若是平常的文客得了这样的许诺怕是谢恩都来不及,只是她不行。纵然她心中百般动容,但终究是要告别的。

顾欢喜压了压身,拱手作揖以表谢意,“承蒙宁兄厚爱了。乔之本就是四海游客,途径怀城贪图便利才依身将军府,并无其他心思。”

顿了顿,她又笑意朗朗道:“这些时日,能结识宁兄这般率真爽朗之人,乔之也是实属有幸,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聚就必然有散,早晚罢了,宁兄又何必如此介怀呢。”

宁成新被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急跑到顾唤之身边求救,只见顾三公子甩甩袖子,兀自吃食饮酒,并没有理他。

“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要年末了,乔公子何必急在这一时,不如过完年再走。”

说话的是江予安,语气淡淡分量却很重。顾唤之特地抬头看了一眼,心里思忖着,江予安和她小妹并不交好,也甚少往来,他留她做什么?

见有同心人,宁成新立马搭腔,“是啊是啊,过完年再走也不迟嘛!”

顾欢喜虽不知江予安是何意,但见他挽留自己,她还是假意踌躇了一下才说:“江公子莫怪,乔之心意已决。”

江予安没有接下话,她好奇抬眼望去,见那人神色讳深淡漠,手指摩擦着酒樽似乎是在想事情。视线往右一点,牡丹事不关己一脸温存的模样落入她眼中,顾欢喜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于是转了话,“杜丹姑娘就算不惦记与乔某一夜肖恩,但乔某启程在即,杜丹姑娘难道不弹奏一曲为我送别吗?”

无端被人戳了痛处,牡丹身躯一僵。她虽不想从江予安怀中起身,但得体的姑娘哪有躺着说话的道理,于是她不得不得撑地而起。

理了理衣衫,牡丹轻言细语道:“乔公子何必捉弄牡丹,一夜可否肖恩,乔公子怕是比牡丹更清楚吧。”

那晚,她战战兢兢等他来,原以为是注定要了,却不想,那人说甚是喜欢她的舞姿,想看她跳舞。牡丹心想,跳舞也总比要强,便踮脚跳了起来,可谁知,这一跳就是一夜,那人甚至为了看住她不让她偷懒,也是硬生生盯了她一整夜,直到翌日寅时才肯作罢。

外边流言她与乔之一夜雨露,甚至早起时还两股战战。敢问哪个女子跳了一夜的舞不是两股战战?牡丹冷哼一声,都传乔之乔公子深藏不露,她只道怕是一蹶不振吧!

顾欢喜笑笑,她知道牡丹是聪明人,所以也不担心她会出来澄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她扬言自己依旧完好无缺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反而叫旁人觉得她虚假装清高,倒不如不解释,自己心里清楚便好。

“牡丹姑娘莫生气,乔某不过说说而已。姑娘才色双绝,乔某却一身孑然,姑娘看不上乔某也是应该的,应该的。”她将自己说的如此卑微,言语之间又是进退有度,倒真像是成了牡丹的错

一般。

牡丹闻言一脸惊慌,倒是没想到乔之会这样说,那她成什么人了?愣神之际,腰间伸过一只强有力的手,拍拍她,牡丹扭头,那人使了眼色让她去弹琴。

江予安向来不露声色,她也向来看不懂他的心,牡丹收了情绪,娓娓起身来,走至古琴前,她含着委屈的音调轻声道:“杜丹人微言轻,也只有谈一曲十里相送给乔公子,愿乔公子一路好走。”

一路好走!顾欢喜险些踉跄倒地。不过琴声已起,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抿了抿唇嘴,她走到顾唤之的身边坐下。

“怎么这么突然?”身旁的人好似随意说起。

“大概是那僧人说的桃花劫到了吧。”她回的颇有几分深意,仔细一想,却也是如此。

顾唤之扭头看她,顾欢喜无奈耸耸肩,见桌上有酒有肉,她便拿了他的酒樽,自顾自倒了满满一杯,正要饮进,却发现手腕被人按住。

掰开顾唤之的手,她喃喃自语道:“此时不喝更待何时?”话落,她举起酒杯,朝宁成新江予安示意,而后整整一杯闷下肚。

“倒是不知道乔之你酒量这么好!”宁成新不敢这么潇洒,只是啄了一小口。

顾欢喜得了夸,又要伸手去拿酒壶,见自家小妹还想再喝,顾唤之赶紧夺了她的酒杯。这可是藏了三年的竹酿酒,纯度之高,就连他都不敢这样喝尽一杯,更何况是滴酒不沾的顾欢喜。

果然,这会儿她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微微酡红了,顾欢喜只觉得自己双颊发烫双眼迷离,有好多人影在跟前恍啊恍,她伸手抓了抓,却没抓住一个,顿时有些气恼。

“这难不成是喝醉了?”宁成新见此很新奇,还特地跑过来盯着她看。

顾唤之无奈,只能替她圆场,“乔之平日里不会喝酒,大约是想着今日一别恐难再见,她才借酒消愁喝了一杯,不想这酒如此烈,一杯就醉了。”

小小的公子醉酒撒泼,只见她抱着酒壶不肯放手,一双湿润又迷茫的眼睛转来转去,倒是流露出几分女子的媚态,再加上她本身肤如凝脂,眉若纤柳,双颊上浮起的酒色,怎么看都像女子的胭脂。

江予安望着望着,不知不觉便出了神,直到牡丹一曲琴音落才随即反应过来。只见他一脸心有余悸,晃了晃脑袋的功夫,心里想着,难不成是自己魔障了?

又是一声苦笑,江予安轻咳了两下恢复惯有的神色,稍后,轻启薄唇:“杜丹,吩咐红娘煮一盏醒酒茶,扶乔公子去里屋歇着吧。”

顾唤之这边安抚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顾欢喜,那边听见江予安的话心下顿时一紧,只听见他道:“乔之纵然清瘦也好歹是个男子,江兄你叫牡丹姑娘来扶未免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还是我走一趟吧。”

说罢,他长叹一声,出手抱起顾欢喜,掂量了两下,倒是比预料的要轻些。安顿好人,出来的时候恰好逢牡丹出去找人煮茶,顾唤之看了江予安一样,觉着他今日有些不对。

“你这样和牡丹忽远忽近是不是因为她和乔之有过……”后面的话他没说,不过想来江予安也该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顾唤之只是觉得要真是因为他小妹的恶作剧而使一对有"qing ren"不能终成眷属,那他真是罪过了。

江予安清冷一笑,心说,就算他对这件事心有芥蒂,只怕那芥蒂不是牡丹而是乔之。思及此,他妖治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闪而过的是苦涩和隐忍。

“不是。”他回的冷漠。

顾唤之点点头不再多说,倒是宁成新不识趣,见到他打开了话匣子,立马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加入谈话。

“上次乞巧节的时候,我见你和李家千金相处甚欢,怎么,你是看上那个李佳尔了?”

江予安看他问的认真,居然也真的思虑了一番。人是他先去招惹的没错,可并没有到中意之说。那个李佳尔后来倒是找过他几次,平心而论,李佳尔饱腹诗书又颇有姿色,写的一手好字不说性子还落落大方,其父在朝廷虽身居要职但不涉党政,这样出身清白又举止得体的姑娘想来他家老头子应该会喜欢。

可他家老头子喜欢的他向来不喜欢。脑子里突然晃过乔之的身影,江予安不自觉的笑了笑,这一笑倒是叫宁成新抓住了。

“居然还傻笑!我就说你肯定是看上那个李佳尔了,不然平白无故你做什么要在乞巧节约人家姑娘游湖赏月。”

知道他误会了,江予安哑然失笑,解释道:“我那日是同牡丹一起游湖的,不过是碰巧见到了李家千金上前打个招呼罢了。”

宁成新不信,星目转个圈,他似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得了李佳尔的字签才靠上前去搭讪的吧,去年的时候,我就用过这招。”说完,他很是嘚瑟。

顾唤之盘腿坐下,闻言笑问:“那你去年搭讪的那位姑娘后来可有理你?”

宁成新哼哼两声,大约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并没有作答。三人喝喝酒说说话,时间倒也消磨的快,转眼日落西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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