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出营帐,她仍就心有余悸。一来是因为自己居然真的就这么开口了,二来是他居然没有拒绝她。拍拍胸脯定惊,顾欢喜吁了一口气,蹦蹦跳跳就往外边去,正好撞上寻来的二哥顾亦之。
“又躲哪里去了?”顾亦之一把拎住她的衣领,脸色不太好砦。
也难怪,他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她不见了踪影,这营帐地就那么几个地方,来回转了两圈他都没发现人,这会儿却莫名其妙钻出来了,确实让人有点不太痛快。
顾欢喜见自己被抓住,连拉带拽强行跑了好几次,然而他二哥在军中这么多年没有白呆,手劲大的吓人,结果可想而知。最后她不得不服软笑眯眯叫了两声好二哥,不过这一招对顾亦之并不受用,只见他眯眼抬高手腕,将她在他高高抬起的手下连甩了几个圈,最后才满意的松了手。
被放出来,她晕晕乎乎踉跄了两步,睁眼,见是满目的地转天旋,又连忙紧紧闭上,这时,身子不受控制往边上一倾,咚的一声,她直直摔倒在地。
“哎哟!”顾欢喜皱着脸叫起来,待她清醒几分,一眼便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看好戏的宁岫,她赶紧捂了脸,可不能让他见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可显然人家已经目睹了全过程。
被心头好窥了差劲的一面,顾欢喜顿时就委屈了,这气自然就撒到了罪魁祸首身上。
有这么玩妹妹的哥哥吗!只见她拍拍屁股站起来,朝顾亦之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二哥,你太欺负人了,我要去爹爹哪里告发你和轻言,让你们马上马上就成亲!”
她说的笃定万分,顾亦之闻言一愣,收了戏谑的表情,走过来安抚她,“阿娇,这件事你别掺合,二哥自有打算。”
见他示软,顾欢喜一脸傲娇,但仔细想想,二哥这话怎么听着像是不想娶轻言一样,她又突然正色了起来,“二哥你该不是……鳏”
话还没说完,原先领路的小兵突然跑了过来,低声道:“将军,马车那边在催了。”
顾亦之点点头,又对她交代了两句贴心的话便让她随着小兵走了。
顾欢喜心里放心不下,走之前又抬头瞧了她二哥一眼,一边思索着为什么二哥不想和轻言成亲?又或者是为什么不想立马成亲?难不成是和宁岫一样,要先立业后成家吗?大概是分了心,突然脚下一个磕绊,显些就让她摔了个脸朝地。
“四小姐,这段路确实不好走,你小心些。”旁边的小兵提醒她。
这一次狩猎成果颇丰,首屈一指的便是太子华雍,打了野兔十二只,野鹿八头,飞鸟二十余只,稳稳占据鳌头。其次便是三皇子华策,值得一提的是他除了猎到这些寻常的飞禽走兽之外,还捕获了一只难得一见的野生弯角山羊,其角弯曲成盘煞是好看。剩下的贡献便是由顾亦之和其他随行的世子均分,至于宁岫,除了一头野猪可以拿得出手外,他的表现实在一般。
现下,顾欢喜就藏在这些丰盛野味的后边,只见她蹲坐在一堆宫女里面,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捧着脸,看着前方一顶一顶落下的营帐,神情恍惚。
开路扛旗的士兵已经整装待发了,但由于地方小人又多,所以她们宫女这边还未上车,要等前方皇子等人先走后,她们才陆续跟上。所以她有幸能见到宁岫利落恣意上马的模样,简直要高兴坏了。
清一色的鲜衣怒马,清一色捧着小脑袋犯花痴的宫女当中,顾欢喜绑着一头白纱格外惹眼。见到华策扭头望过来,她心情颇好的眨了个眼睛,见到自家二哥瞅过来,她笑的阳光明媚傻里傻气,可这笑还未收回,宁岫就瞧了过来,吓的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脸,不敢让他看到半点憨傻。
那边的宁岫见状,蹙了个眉头,正要收回视线,就见了三皇子华策正看着他,他微微点头以示敬意,却不想华策一个冷脸就转过了身,倒留了他里外不是。
宁岫低眉淡然一笑,拉了拉缰绳,马儿上前走了几步,华雍的马这时也转了个头,对着他,两人相视一眼,只听见华雍说:“老师不用理会他,今早我这个三弟就怪里怪气的,说什么有事找本太子商量,硬生生将我请去了他营帐,你猜,我去了他与我说什么?”
宁岫默了默,未答,华雍拧着一张脸,自顾自不悦道:“他居然问我那只弯角山羊要不要算着本太子头上,简直欺人太甚!我狩猎的数量何其之多,又岂是他一只野山羊可比?真是好笑!”
华雍语气颇扬,话刚落,顾亦之便驾着马靠了过来,问他:“太子,大军已备,可要走?”
华雍现下一见到姓顾的就烦躁。前两天听如意说,顾承天藏起来的那个小女儿长得清灵可人,一点都不比宁婉悦差,还说他是丢了美人又折兵。想想就来气,倒不是因为美色,只是他堂堂太子,居然让顾承天这个老狐狸给耍了!真是有损皇家威严。
冷哼一声,华雍调转了马头,颔首以示可以出发。顾亦之郁闷不已,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太子,又看了宁岫一眼,他打了个手势,随身的士兵便跑去前头通报了,随
后,一声锣鸣开路,大军走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