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的来临,黑暗缓缓的笼罩上都的上空,这样的夜晚注定有很多人无眠的,当梅雪映来到玉祥坊时,朝二也在,于是的眉头立即皱几分,看向苏逸。
“三舅”梅雪映出声喊道。
“雪映你来了,坐吧。”苏逸说着给她倒了杯茶。
“王妃似乎不欢迎老夫?”朝二起先出口道。
梅雪映没有回答,只是他这个时候来这里似乎有重要的事。走上前坐下来,接过茶杯面向朝二说道:“先生来这里是找我有事吗?”
不然他不会知道她不欢迎他也要来这里。
“王妃莫不是认为就这样能一招致安家死地?”朝二虽说的话虽是疑问,却也带着肯定语气。
不错,梅雪映也确实这样想过。
“那先生的意思是……”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安会肯定会找一个替死鬼出来。再说了,王妃似乎太小瞧了安家背后的势力了。”
朝二瞥了她一眼冷哼道:“不然十年前,你们苏家如何在那短暂的时间内被安家扳倒。”
朝二的语气豪不隐藏鄙视和嘲笑。
一提到安家背后势力,梅雪映顿时觉顿时一惊,他说得对,她都快把这事都忘了,上次三舅说过这事,安家背后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如果闵景清出事,那么安家背后之人怎能不会跳出来,怎么会这容易让他们得手,看来她自己算计太简单了。
这次估计他们会找一个替死鬼出来,顶多只是削弱他的势力,不会危胁到他。
朝二觉得她想得差不多了,便接着说道:“还有就算这次清王真的倒了,对你们有好处吗?你们这样做,只会是为太子做了嫁衣,清王倒了太子的势力将会如日中天。到时候恐怕第一个倒霉的会是梅家、荆家、韩家吧,荆家就不用说了,他是清王的势力必须得铲除。至于你们梅家跟韩家,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十年前这几家与苏家交好,沈家怎么会容得下你们。”
所以他们要一点点的减去清王和太子的羽翼,但同时也要平衡二人的势力,不然他们任何一方倒了最终得意的是另一方,倒头来他们只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更何况朝中还有一个靖王,此人不简单。
“难道公主以为十年前只有安家想置你们于死地吗?”
朝二用的是“公主”二字称呼他,意在提醒她,不要忘了十年前苏家是由多方势力倾轧而亡。
虽然十年前表面上是安家扳倒了苏家,又何曾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落井下石,比如沈家,比如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宣帝。
梅雪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个东西或许会对王妃有用。”朝二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给她。
梅雪映不解的问道:“这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朝二打断了这她的不解。
“多谢。”梅雪映朝他谢道。
她想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这个东西给她的。
火药最重要的成分有硝石、硫磺跟木炭,但是硝石不在上都难以调查,因此要从这硫磺和木炭方面调查起最为迅捷,于是李靖默带人查了上都城内所有卖有硫磺跟木炭的商铺。
查了一天下来,让他们出奇的事,那些有大量卖有硫磺商铺每月用出的硫磺数理相差不大,卖木炭的商铺也是,可是这样一来就找不出任何嫌疑了,也找不出背后究竟是何人所为,李靖默正为此事一筹莫展。
戌时了,李靖默的书房还亮着灯在,梅雪映端了一杯茶走到李靖默的书房前,敲了敲门。
“进来。”
梅雪映推门而入,李靖默看进来的人是她,有点意外,好像她从未这主动来找过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我看这晚了你书房里灯还亮着,想来你可能还没有睡,便过来瞧瞧了。”梅雪映把茶放到他桌前。
李靖默一扫一天比较郁闷的心情,似乎比较高兴,拉着她与她一同坐下。
“什么事这么麻烦,这晚都没有睡?”梅雪映开口问道。
“我在查那批火药的来源,这么大量的火药需要大量的硫磺和大量的木炭,但是在上都售硫磺和木炭的那些商铺居然售出的数量都差不多,这样下去都查不什么结果来。”
梅雪映看了一眼李靖默手中的各家商铺的售卖的情况道:“会不会他们分别以不同人的名字来买的。”
李靖默笑了笑,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着她肩上,似乎非常愉悦道:“这个我也想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如果可以以不同的名字来买的话,那谁都可以以自己的名字来买,难不保准有谁会从中得利,既然有人想做这大笔生意,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如果行得通而不会发生这种事的话,那么他们肯定有信物,那信物又是什么呢?如果真是这样的那必须找到那个信物。”
如果是这样一来事情就更麻烦了,找不出那个信物又怎么能查不出幕后之人。
然而他靠得这样近,温暖的气息全部洒在梅雪映侧脸上,这让她似乎有点不适,这样的姿势似乎过于太亲密,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于是梅雪映便起身端起那杯茶递给他:“我泡了点茶。”
李靖默先是一怔,既然又放开她,眼帘微闪一下,然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深沉的眼眸一直盯着她。